他立在那里看着沙嫱低头向他这边走来,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似乎还有泪痕,裸足踩着地面发出“啪啪”的轻拍声,齐士发觉自己的分身硬了起来。
直到沙嫱走到自己身边,齐士才生硬地问了一句:“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只见沙嫱没有反应的样子,从齐士身后拿了自己的包包,转身就往门外走。
齐士鼻子里冷笑了一声,不冷不热地提高声音问:“你就这样不穿鞋走回去吗?”
沙嫱停住脚,转身又走到齐士旁边,低头要往他床底下看。
齐士接着刚才说:“还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请你给我解释解释我的床单是怎么回事。”
沙嫱抬起头看着齐士的眼睛,泪水不听话地涌了出来。
刚才她躲在洗手间穿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她综合了所有信息,嫌疑最终全都指向齐士。
她心里非常清楚,那晚对她下手的人,现在除了他齐士还能有谁!
沙嫱忽然非常非常地恨他,恨他是个伪君子,从开始就一直装清白骗自己,实际上是个无耻的摧花老手;
恨自己因为他而反复地失身,其中竟然还包括牛魔王那种猥琐的人;
更恨齐士是身边有现役女友的人,却居然对自己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下流事。
一个多小时前对齐士的好感,此刻已经变本加厉地转变成痛恨。
齐士哪里知道沙嫱泪光闪烁的眼睛后面藏着的心事,他反而认定了沙嫱一定是受了牛魔王的委屈,心想:反正她流眼泪也和我无关,是她自己不检点在我床上搞事儿,这种白送上门的贱货我可不能手下留情。
于是面无表情地追问说:“你要是不说也行,我找牛魔王问去。”
沙嫱集聚的怨气一下子被这句冷话触发了。
她已经忘记了在齐士这种帅哥面前摆出淑女派头,激动地昂着头数落他说:“齐士,你好不要脸!你以为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还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告诉你,我全都弄清楚了!”
讲完觉得委屈,又呜咽了几下才能继续说:“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招惹到姓牛的,都是因为你那晚对我干了那种事又不承认,我才会让他占了我的便宜!你想找他去问就去吧,我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本来她还想继续骂,反正已经不要脸撒泼了,干脆就来个痛快。
但是她立刻想起刚才牛魔王是如何被她激得恼羞成怒,害怕眼前身材高大的齐士万一受不了自己的指责,也向牛魔王一样对自己用强。
所以才强压着怒火,肩膀微微震动着盯着齐士的脸,看他有什么话说。
齐士真的被她没头没脑的一顿痛骂弄糊涂了,什么“那晚”,什么“一伙”,他觉得这女人讲的都是疯话。
心里鄙夷了她一下,冷冷地说:“牛魔王怎么和你搞都和我没关系,我从来没对你做过什么。没有根据的话你别乱说。”
“谁说没有根据?我问你,那晚你和牛魔王在如家门口分开了之后,你是不是又进如家了?你说你一个人偷偷干什么去了?”说完又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呜呜地流眼泪。
齐士心里知道这肯定是牛魔王告诉她的,心里大骂牛魔王是个乌龟王八蛋,到处煽风点火。
但眼前也只好分辨说:“我是一个人折回如家了,我是到前台大厅给你付房费去了。我问你,你第二天走的时候有人管你要钱没有?”
沙嫱忍住哭,哽咽着想了一下说:“那你付房费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秦芙过生日得了红包,从里面出了100。剩下的是我用了外联部这个学期活动经费的结余。”
沙嫱忽然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又问:“我下面问你的问题,你敢不敢老实回答我。”
齐士冷笑着点了下头。
沙嫱说:“你得发誓不撒谎。”
齐士无奈地举起右手说:“我发誓”。
沙嫱平静了一下情绪,一字一句清楚地问他:“那天晚上你们在如家门口分开之前,是不是一直都在一起?”
齐士点头。
“你离开如家之后,有没有再遇见他们?”
齐士摇头。
“那好,你在如家前台付完账以后,去了哪里?”
“去了我女朋友那儿。”
“立刻就去了?没有去其他地方?”
“没有!”
沙嫱气得涨红了脸,提高声音说:“你敢说没到我房里去?”
齐士有点明白过来了,其实他从刚才就已经怀疑到这一点。
这个女人把被牛魔王玩儿的事往自己身上推责任,还说自己对她做了那种事又不承认,看来那晚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只是既然不是自己做的,千万不能被这个黑锅。
他拿定主意,平静地回答说:“你难道丢了东西?”
沙嫱以为他是想把话题扯开,冷笑说:“要只是丢了东西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