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正月,一纸调令下到云州,彭怜擢升云州府城治下云城县县令。
彭怜早就带着练倾城前往溪槐,一来取了自己一应物品,二来将那处荒宅买下,免得里面黄金被人运走,经他做法超度了那些亡魂以后,练倾城留在溪槐,将那宅院做了仓库,再租了个铺面开起货站,而后每日往返,将那些黄金掺杂货物之中运回省城家中。
彭宅也开工破土,正好借此机会,彭怜吩咐应白雪修了地窖密室,将金银珠宝藏匿其中,以为后世根基。
练娥眉选了两个年轻貌美性格温和的女子送入知州府衙,江涴全部留下,却都送给白玉箫,说让二女服侍夫人,夫妇二人如何商议,外人自然难以知晓,彭怜对此倒是一清二楚。
白玉箫告诉彭怜,江涴此番入京干系重大,自然不肯儿女情长,再者他入京之后自有寻欢作乐之法,若是带着她挑选的女子,怕是颇有掣肘。
夫妇两个各怀心思,彭怜自然不以为意,他要趁着江涴在时将这县令位子坐稳,头天上任见过上司李正龙,而后到县衙见了众位属官,自然免不了一番敲敲打打,他早将县中几位属官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慑之以威,将从江涴与吕锡通处学来的为官之道用了个七七八八,竟也颇见成效。
他不必外调溪槐,却是乐坏了家中妻妾,每日里莺莺燕燕左拥右抱,再不似之前那般彻夜忙碌,昨日睡过姐妹,今日眠宿母女,明日双奸婆媳,可谓享尽齐人之福。
尤其岳家姐妹四个团聚,家中更是热闹非凡,两个表姐妹年轻貌美,自然与许冰澜、岳凝香打成一片,彭怜也差人传信岳家,略去四人流落风尘一节,只说落入强盗之手,恰好被练倾城救出。
兄妹团聚,自然少不了一番悲喜交加,而后湖萍、海棠携着女儿在岳家住了几日,便又以姐妹团聚为名来到彭宅。
几日相处下来,姐妹两个与彭怜早就有了肌肤之欢,又是蕙质兰心之人,眼见耳闻之下,心中自然对池莲、溪菱艳羡不已,只是彭宅人多眼杂,一时不得机缘亲近。
这一日春暖花开,天光明媚,彭怜昨夜宿在岑氏母女房中,眼见那冷香闻沉疴已去现出风华美貌,他这几日自然恋奸情热,每日里都借着由头过来一亲芳泽,美得母女两个喜笑颜开,自然曲意逢迎,将他呵哄得快活至极。
与同院诸女用过早饭,彭怜正要赶赴衙署,却被应白雪在后院门口截住去路。
美妇人今日一身雪白襦裙,小腹已然可见隆起轮廓,只是行走间虽仍步履矫健,却比从前谨慎许多,此时遥遥冲彭怜深施一礼,待到近前,这才娇嗔笑道:“相公昨夜又是睡在了岑家妹子房里?”
彭怜揽过妇人腰肢,微笑点头说道:“夜里先和倾城母女乐了乐,最后去的月儿香闻房里,晨起又玩了一回,雪儿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相公啊?每日也不过来看看人家!”应白雪娇嗔不已,随即回头看了一眼,待翠竹领着众人驻足不前,两人又走几步,这才小声对彭怜说道:“这几日相公未曾过来,奴有几件事,想与相公商议……”
彭怜微微点头,应白雪见状,小声续道:“一个是岳家两位姨奶奶和两位表小姐,如今都在府里住着,奴看着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听那话里话外之意,大概就要长住下去。只是岳家近在咫尺,总是这么住着,怕也不是长久之计,奴有心问问相公,该当如何处置才是。”
应白雪蕙质兰心,言语间眼波流动,言外之意彭怜已是一清二楚,他抬手轻捏妇人脸蛋,笑着说道:“小淫才!你不如直接问我,是否和两位姨母勾搭上了!实话与你说,两位姨母她们流连不去,为的却是为夫胯下这根棒儿!”
应白雪嫣然一笑,“如此一来,奴心里便有数了,只是家里房舍虽大,住起来却是捉襟见肘,接着便是第二桩事了……”
见彭怜笑而不语,应白雪坦然续道:“奴前日出门,正好看见前街一座宅子出售,前后四进,东西三个院落,并排九间正房,后面也带个小园子,宅子主人是个纨绔子弟,败光了家中基业,如今无以为继,便将屋中陈设全都带着,做价一万三千两……
“奴去看了,房子前年刚修的,地方虽是不如咱家宽敞,倒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尤其屋里不少古董家具,价钱很是合适,奴便想着,那里离着咱家不过隔着条街,相公施展轻功,眨眼功夫便能一个来回,因此有心买下,一来解决眼下姐妹们住房之困,二来也算囤积居奇,将来必能赚钱的……”
彭怜转头深深看了一眼美妇,笑着问道:“潭烟如何说?”
“姐姐自是同意的,只说便是买下来不住,将来再卖也稳赚不赔,别的倒没说什么……”
“哼!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才来试探为夫,真当为夫傻么!”彭怜探手抓住美妇翘臀,只觉入手丰盈软腻弹性十足,不由多抓几把,笑着骂道:“拈酸呷醋也就罢了,这回是打算把谁送出府去?”
见他神情不对,应白雪终于紧张起来,连忙说道:“好相公!奴不是那个意思!奴是想着,府里这宅子如今修着,何时能用还在未知之数,眼下姐妹们都有身孕,每日里吵吵嚷嚷动静不小,长此以往也不是长久之计……”
见彭怜微微点头,她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奴是想着,这府里除了潭烟姐姐母女三个与倾城姐姐她们这些未曾受孕的姐妹之外,其余姐妹都搬到别院里去,一来清净,二来到时临产也好照应……”
“你也过去?”
应白雪微微点头,笑着答道:“奴身子强健,每日往返便是,总不能把姐妹们都迁走了,奴自己反而留下来,那样容易惹人误会……”
彭怜轻轻点头,沉吟片刻说道:“此事为夫倒能一言而定,只是牵扯众多,你与潭烟要好生计议一番才是,总要大家心甘情愿才好,却是不可强求。”
应白雪连忙点头,“奴也是如此想的,正好借此机会,将房舍重新调配隔断,咱家宅子其实极为宽敞,只是大而无当,不然这些姐妹住着也不会如此捉襟见肘。”
彭怜深以为然,彭宅房舍高大宽敞,格局极是宏大,一间卧室便两丈方圆,当时入住人口不多还能对付,如今多了岑氏母女、雨荷娥眉、湖萍海棠母女四人,还有那位美艳女尼等等,自然捉襟见肘起来。
只是如此倒也并非全是坏事,彭怜夜夜留宿岑氏母女房中,便是因为那女尼近在一墙之隔,每夜他大展神威,早就听见了那女尼辗转反侧,他虽口口声声佛道两家,只是朝夕相处之下,对那女尼早就动了垂涎之意,这般故意卖弄,成就好事不过早晚之间。
“既然搬过去了,便不要急着搬回来,府里如今格局,倒是不必大改,多栅几间屋子留给孩子便是,其余的,等后院房舍建起来,便也够用了。”
“此事你与潭烟商量着办,具体如何安排,倒是不必来问为夫,总是莫要委屈了谁才是,一座宅子不够,便再买一座……”
应白雪莞尔一笑,娇嗔说道:“是是是!奴知道相公如今发达了!万两银子花出去眼都不眨一眨!”
彭怜捏捏美妇脸颊,笑着骂道:“小淫妇!为夫心疼银子你便不花这钱了么!只怕早就买妥了吧!”
应白雪被他揭穿也不尴尬,自然笑道:“还是相公最懂奴家心思!”
美妇挽住丈夫手臂,低声说道:“不知相公今夜可否来奴房里,奴……奴想相公的宝贝了……”
“早些熏香澡牝,为夫自然过来疼你……”
夫妇二人密语一会,彭怜这才出门赶赴衙署。
刚进府衙大门,早有典吏过来禀报,县丞秦平正在前厅恭候。
彭怜眉头轻皱,他上任至今,这秦平只在初时过来觐见一次,余时皆在云集镇当值,美其名曰恪尽职守,其实只是心中不服而已。
彭怜自知年纪尚轻,又是举人出身,出任溪槐教谕已然难以服众,如今因功破格擢升云城县令,间隔才不过一年之久,纵是因功升迁,仍是惹来不少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