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石桥,姚芙绵来到那棵结着果子?的树下?,仰头往上看。
低处的果子?已经被采摘过?,只剩高?处还挂着圆而饱满的果实,掉落在地的,早已腐坏或是被鸟兽食过?。
“想要?”江砚问。
要摘下?树上那些果子?并非难事。
姚芙绵摇摇头,说道:“只是瞧着有些稀奇罢了。”
江砚虽是拘着她的行动,在吃穿用度方面却是从来不会?短缺她的,甚至说得上是有求必应,姚芙绵并不会?垂涎着郊外不明的果实。
她站在树下?看了片刻,又沿着河岸往上游走去,江砚始终跟在她身后。
此地人迹罕至,静谧清幽,入目皆是掉落的枯叶。
很快姚芙绵便失了兴致,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在石梁那处停下?。
此次出?行,只有充当车夫的肃寂随行,并无其他侍卫。
姚芙绵看着停在对岸的马车,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砚走到她身旁,说道:“可还有何处想去?”
他记着姚芙绵从前喜好与江馥去江边,只是这几日江边风浪大,去不得,便带她来此。
倘若姚芙绵说的不是那些喧闹的地方,江砚兴许可以带她去。
姚芙绵看着江砚,缓缓垂下?眼。
“表哥事务繁忙,想必今日带我出?来已堆积不少政务,不早些回去,可会?耽误表哥正事?”
闻言,江砚笑了笑:“既答应了你,其余事我便会?处理妥当,不必顾虑。”
姚芙绵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重新踏上石桥,随意地同江砚问起肃炼。
自那回姚芙绵向江砚告状之后,她便许久不曾见到过?肃炼。
“他另有要事。”
姚芙绵不喜肃炼出?现在跟前,江砚便让他去盯着三皇子?的动向。
姚芙绵轻轻颔首,不再?过?问。
秋风习习,从林中而过?卷来一些细碎的草屑尘埃,在走到石拱桥最高?处时,姚芙绵蓦地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止步捂上左眼。
“眼里好像进沙子?了。”
左眼一阵刺痛,姚芙绵忍不住用手去揉搓。
江砚上前半步,捉住她还想继续揉的手,低头去看。
两?人面对面,身后各是毫无遮挡的石桥边缘,底下?是流淌的河水。
姚芙绵左眼紧闭,眼睫被泪水沾湿黏在一处,右眼尚且无事,无辜又可怜地望着他。
“不可用手,当心发肿。”江砚敛眉沉声,“回去让医士看过?。”
姚芙绵颔首,抽回自己?的手,用手背给尚在发痛的眼皮凉了凉,小声道:“还是好痛。”
“先回去。”江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