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称赞过宋祎英勇善战的人,都难免改了口骂他几句,连带着宋岐致在朝中都遭到排挤。
宋岐致好不容易顺畅起来的仕途,又因此变得更加艰辛。他一面要应对朝中的事务,一面要忍受他人的挖苦,而宋祎的情况,也让他忧心不已?。
终于,在圣上想要再挑一名良将去往西边辅佐宋祎时,宋岐致自愿请命,愿代?父将功补过。
宋岐致好游玩,但?也并非一无是处的纨绔,父亲既是有名的武将,他自幼也跟着宋祎学过不少行军打?仗的本领。
圣上应允,让他八月初启程。
此事晋国上下皆知,在丹阳的郑源也得了消息,书信一封宽慰姚芙绵。
姚芙绵如今全然不知外界事,幸亏郑源信中提及方?才知晓。
她?内心焦躁不安,直到看见信中提及的另外一件事,让她?再维持不住平静,拿着书信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便是姚渊病情加重。
将信完全看完,姚芙绵犹如沉入冰冷的水底,连呼吸都变得艰涩。
她连大门都出?不去,遑论回去扬州看望姚渊。
房门被人推开发出?一声轻响,姚芙绵在几近窒息的痛苦里回过神。
她顷刻冷静下来,将信纸折好收起,而后才看向来人。
“表哥。”
江砚应一声,盯着姚芙绵神情,问道:“信中内容都看到了?”
姚芙绵颔首。
郑源送来的书信会?经江砚之手,江砚会?知晓也不稀奇。
江砚走近,见姚芙绵不语,说道:“待我将事情都处理完,我会?同你一道回去。”
姚芙绵缓缓垂下?眼,并未立刻回应。
江砚愿意陪她回去,她应当感到高?兴,然她此刻只觉着可笑。
江砚总是这般说,但究竟是真有如此打算,还是只是为了让她乖乖听话?的哄骗,又有谁知呢。
姚芙绵不会?将心中的猜测问出?口?,如今她身不由己?,质问江砚只会?惹得两?人再?生嫌隙。
她抬起脸,柔声笑道:“我等表哥。”
江砚默了默,看出?她的笑意并非出?自真心。
他皱眉欲解释,然思忖过?后,也仅是道一个“好”字。
说再?多的空话?都无用,待他将所有麻烦都解决,姚芙绵自然会?明白。
*
收到郑源书信后的日子?,姚芙绵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异样,内心却是一日比一日焦灼煎熬。
她与江砚待在一处时并不会?表露出?来,然当她只身一人,便会?时常望着某处失神,思绪杂乱地胡思乱想,侍者要唤她好几声才有所回应。
江砚纵使白日再?忙,夜里都会?回来。这夜姚芙绵等了半个时辰还未见他归来,便关好门窗自顾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