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并非刘琰头回来见江砚,而是他近来头一回见得到江砚。
先前几次,他来江府,俱被告知江砚忙于朝中政事还未归来,刘琰明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纳闷,他正是在宫里寻不到江砚人影才不得不找上江府。
然既连江府的人都不知晓江砚下落,刘琰便?也未说太?多。
他料想,江巍之所以责罚江砚,应当是与?江砚前一段时日的古怪行为有?关。
可有?何?事,是值得江砚如此上心?,瞒着所有?人都要做的?
刘琰兀自揣摩,江砚目光从那块被江巍独独提醒的牌位上收回,看向刘琰,说道:“我有?一事需殿下相助。”
“这好说。”江砚既有?求于人,刘琰想以此做挟,笑道,“你只需告诉我将军为何?罚你,无论你有?何?事需要相帮,我定义不容辞。”
江砚只是目带警告地看着他。
刘琰今后与?三皇子的争权夺势,少不了要江砚相助,乃至整个江氏的提携,即便?他明白江砚帮他也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但惹怒江砚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他只好讪讪改口:“你不说便?罢了……我又未说不帮你。”
江巍平乱归来,在府里休憩几日之后,便?要同其他臣子一般上朝。
翌日下朝后,刘琰追上江巍,先是恭敬行礼,而后看了江巍身边的江砚一眼,说道:“本宫这几日有?事找怀云相商,不知怀云可否留下?”
江巍明白朝中局势,也清楚刘琰昨夜去寻江砚所为何?事。三皇子的助力是太?尉府,而江巍,自是打算提拔太?子。
太?子既亲口跟自己讨人,江巍自然不好拒绝,他并未深究是何?事,说道:“怀云帮得上殿下的忙,是他的荣幸。”
刘琰笑道:“多谢将军。”
江巍面色和蔼地叮嘱江砚要尽力辅佐太?子,在江砚应下后离去。
江巍离开后不久,江砚辞别刘琰。
“多谢殿下。”
刘琰笑一声,赶在他转身之前问道:“你可是受不了祠堂的寂寥,才让我助你脱身?”
刘琰已经得知江砚被江巍在祠堂责罚了有?几日。
这并非江砚第一回被江巍责罚。
他也曾因为一只鸠车在祠堂抄了十?日的家训。
无论身处何?处,于江砚并无差别,只是如今到底有?些不同,心?中有?所牵挂,独自一人的处境竟也变得难熬起?来。
他离开时姚芙绵还惦念着外出,若是让她等太?久,少不了又要气恼。
江砚并非没?有?法子应付江巍,只是眼下尚且不是时机,若是公然顶抗江巍,少不了会?有?许多麻烦。
江巍是江氏家主,权势无人能及,江氏无一人反抗得了他。
江砚自幼得他教诲,亦从未想过要去反抗,顺从地依照他的命令成长至今。
从前江砚无所求,一举一动都为江氏而活,便?是像个木偶一般被江巍提线,亦是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