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阿隽是不是惧怕的原因,到了谢无陵身边后,他乖乖地闭嘴了,连眼?泪都不敢流出来,水汪汪地包在眼?眶里?。
宇文骅瞧见谢无陵此番动作,眉头微皱,神色不悦道:“谢司马,阿隽不过是个小孩子,黏人吵闹是本性,你又何必如此呢!”
果?真,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没什么?怜悯之心。
若不是洛九娘是阿竹的亲生母亲,他又何必将孩子留在司马府?
“黏人吵闹?难道任由他哭哭啼啼,吵吵闹闹?一点气概都没有?。”
“阿隽不过是一个三岁孩童要什么?气概?他正是玩闹之时,谢司马又不是阿隽的生父,凭什么?要替阿竹管教?”
谢无陵气笑了,一方面是气宇文骅仗着?是阿隽的生父,就堂而皇之地说出这样的话,另外一方面,也?是笑自己多管闲事。
“这就是世家的教育方式吗?果?然教出来的都是些贪图享乐,懦弱无能之辈。”
宇文骅被他突如其?来的恶意,怼得脸色通红,“谢司马这话说的过于?太武断了些,那像司马这样的教出的孩子又是什么?样的?不过是些头脑无用的蛮力武夫而已。”
洛九娘站在一旁,插不上什么?嘴。
谢无陵与宇文骅本质上就是两?种人,自然地,他们所认为的观念也?就不一样。
谢无陵单手扣紧了腰间的配剑,似乎下一瞬就会拔出剑来。
宇文骅并不畏惧谢无陵,直言道:“下官知道谢司马瞧不起世家,但这几?百年里?来,世家照样出过将才、文豪,也?出过忧国忧民的义士。反倒是那些占地为王的匪寇,夺下据点之后,整日里?便只知道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又凭什么?看不起世家?”
他承认谢无陵有?勇有?谋,但在某些方面,跟强盗又有?何区别?
谢无陵脸色越来越沉:“宇文郎君这份言论?好高义,那为何当初怀王逼宫时,你们反倒是需要我等?匪寇来救?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忧国忧民,那为何又要瞧不起庶人?当初宇文郎君为何没同步采薇在一起,不就是因为这士庶之隔吗?但凡宇文郎君硬气一点,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地步。”
谢无陵提到步采薇,这无疑是将刀插进了宇文骅的心脏里?,他胸口?起伏不定,骤然拔出了剑,直指谢无陵。
“谢司马未免也?太过于欺人太甚了。”
谢无陵冷眼看着他指过来的长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刚才骂我匪寇之时,我一句话没说。如今我不过是说一句‘士庶之隔’宇文郎君就受不了了?如果?我是宇文郎君,便用家族权利将步采薇抢过来。他虞新不过是一个小将,怎么?能和宇文家族对抗。”
宇文骅听后,眸中露出一些轻嘲,“果真是小人行径。”
他收回了长剑,“夺人妻子之事,下官承认不如谢司马,下官可做不出来。”
他心中虽然还念着?、爱着?步采薇,但如今看她嫁人,也?只会默默祝福。
面对宇文骅的指控,谢无陵面上并无过多的神色。
当然,他也?从不畏惧外界如何传他。
而且他即便是夺了宇文骅的妻子又何妨?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他只要这瓜是自己的就行。
这话一出来,小院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风都悄然停了下来。
谢无陵笑:“宇文郎君不过是为自己懦弱而找的借口?罢了,就像你当初明明答应带着?步采薇离开,却又舍不得家族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