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陵:“是。”
洛九娘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衣摆。
想到?那晚洞房花烛夜,他吃酒回?到?蒹葭院里,抱着自己询问这些年?她过得怎么样,还说?从未了解过她的话。
当时她又震惊又害怕,以为是谢无陵发现自己细作的身份。
现在想来,在宴会上时他便已经见过吕献了。
“郎君为何不同妾身说??”
谢无陵声音还算温和,“不与?你说?,自然?是不想勾起你的伤心事。”
洛九娘心头难得平静。片刻后,她抬起头来,杏眸看向谢无陵,“那确实是妾身的伤心事,可妾身不想永远被瞒在鼓里,这些事妾身总要自己去面对的。”
她无法抹开吕献的存在。
谢无陵对上她的视线,神色不悦:“你这么说?,倒是是我瞒着的错了?”
洛九娘温声道:“妾身不敢。”
谢无陵见她眸色清亮,眸底却有一份固执与?倔强在。
第?一次见她忤逆自己。
他心头顿时像堵了一口气,他想听的不是一句‘妾身不敢’。
谢无陵心头的气顺不上来,连说?了三个好字,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洛九娘知道,他这又是生气了。
只是心头有些不解,他何时开始在意起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谢无陵走后,阿月犹豫片刻,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玉佩,递了过来。
“如夫人?。”
她观察着洛九娘的神色,道:“这是刚刚那人?拽着奴留下来的,还有有几句话带给您。”
洛九娘接过玉佩,看到?上面雕刻着一个‘慧’字。
是她母亲的字。
“他说?了什么?”
阿月道:“他说?当年?的事非他所愿,皆是因为这世道不公。他想要做官、想要实现抱负,想要一展宏图,但官权都掌握在那些氏族手上,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只能做一辈子的教书匠,连一个小小的主簿都混不上。”
洛九娘不语。
大雍确实是如此,官员都是从氏族手里推荐,寻常的百姓想走上仕途根本不可能。
阿月继续说?:“这块玉佩是当年如夫人您的阿娘所赠,他一直带在身边,他还说?他会等您阿娘回?去的。”
洛九娘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眼角又溢出了一滴泪花。
就算阿娘回?去,那不能过回以前的日子。
不仅他变了,阿娘变了,就连自己也变得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这些年?里,她好像是一叶无根的浮萍,没有半点归属,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是随意的。
她该随亲生父亲的姓叫吕竹,还是随母亲姓赵叫赵竹,又或许应该随阿娘现在的姓叫冯竹?
好像都不是,她现在的名?字只是青影阁的一个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