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因为距离近了或是一纸婚书,而是真真正正地把对方种进自己心里。
祝京南曾经替秦忆雪照看花草,有一些种植的经验,让一个人住进自己心里的过程,就好像是在培育一朵花,有时候爱意野蛮生长,或许旁逸斜出去了相反的方向,需要人为的控制和纠正,才不会到病态的地步。
这一晚直接折腾到半夜,塑料袋频繁撕开的声音被情潮涌动的声音掩盖,几乎令人忘记疲惫和休止符的撰写。
月光照至最高处,又朝着西向渐渐垂落,透过白色的纱帘洒了满床。
宋湜也枕着他的手臂,脸颊泛着餍足的红晕,胸口轻微地起伏着。
祝京南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的鼻尖耳垂,轻飘飘暖融融的气息喷洒着,像一种令人上瘾的药。
以往这个时候,宋湜也会觉得困倦,更何况他们今天战况格外激烈,但今天她脑袋里始终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
她坐起来,套上滑落到地毯上的睡裙,刚要起身,就被祝京南拉住手腕。
他以为她要走,也急着坐起来。
“我只是去拿个东西。”
“快点儿回来。”
他变了又好像没变,照旧和以前一样粘人,似乎还更甚了。
宋湜也附身亲了亲他,他才松开手放她走。
她光着脚去沙发上翻自己的外裤口袋,摸出一枚冰凉的戒指,用手心的温度捂热了,才轻手轻脚地躺回他身边。
祝京南搂住她,一只手支着头,勾她的发梢:“去找什么了?”
“手给我。”
他一愣,但还是照做了。
祝京南的一双手非常好看,他从小皮肤就白,手更是满月一样的银白,指骨处泛着微弱的红,在事后更有情潮的气息。
宋湜也想起这只手刚才的位置,脸颊热了热,清了清嗓子,才拉过他的手。
祝京南看见了那枚戒指,从前他为了证明这段婚姻的存在,自欺欺人买来的一对戒指,现如今竟然真的能成为爱情信物。
月光照着他的爱人一半的侧脸,她的深咖色的瞳孔,温柔而虔诚的。
宋湜也从前认为,她是对于对戒一直抱有虔诚的态度,因此第一次和祝京南交换戒指的时候才会那么认真,直到这第二次,她意识到自己的认真,纯粹是因为他是祝京南,是她年少时的爱人,换成另外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她盘腿坐起来,把戒指一寸一寸推进他的无名指,眼尾不自觉地泛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祝京南再一次愣了神。
此时此刻也许不止是他,即便是格林威治天文台的时间,也会因为宋湜也暂停,宇宙为她按下暂停键,静待她亲口说出那四个字。
“会相爱的。”
她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