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替她盖好被子,柔声说:“医生说是情绪影响,有先兆性流产的征兆,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您要多注意休息,保持身体健康、心情愉悦。”
她头靠着枕头,双手掩面,不安的心跳终于平和。
“我知道了,辛苦你,先出去吧。”
“好。”
病房里很无聊,她的手机不在身边,只能漫无目的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出神,她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说了很过分的话,这会导致他们这段关系出现无法修复的裂痕。
第二次了,也许她跟祝京南本来就不是正缘。
他们命中注定不能厮守到老,在一起只有互相折磨。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祝听白说,只要她和祝京南分开,他可以替她阻止君望和安德斯的合作,她甩开祝听白的手,她讨厌被威胁的感觉,一字一句地告知祝听白。
“我永远不会跟祝京南分开。”
结果,话不能说得太满。
这才第一年,他们继续在一起,只会把对方的爱磋磨到尽头,还不如趁着时机还早,早一点分开。
很多决定都是一瞬间做下的。
宋湜也听见了脚步声,以为还是护士:“我想休息了,有需要会叫你的。”
脚步声仍然越走越近,穿过客厅,走到她面前,是祝京南。
他的脸色苍白,神情倦怠,视线匆匆扫过她的脸,落在她放在小腹的手上,还带着他们的戒指,他紧接着把目光移开。
这对戒指最初的含义仅仅象征婚姻,他憧憬也许会成为他们爱情的见证,但最终还是沦为这场精疲力竭的婚姻的唯一证据。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
宋湜也亦粗略地望他一眼,视线落在病房里的任何一个角落。
“没有。”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祝京南。”她仰起头,终于直视他,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和她从前跟在他身后,爱过那么多年的模样一样,不曾有一点变化。
她说:“我们离婚吧。”
他的肩膀明显一震,没有回过身,也没有答应她的话:“阿也,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是协议婚姻。”
她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哦,那我还欠你一个孩子是吧。等生下这个孩子,我们就离婚。”
祝京南转过身,慢慢走到她身边,他俯下身,靠近她。
“协议规定的三年,到期之前,我们谁也别想甩开谁。”
“何必呢?我们夫妻一场,我对你这么不好,你又不相信我,僵持有意义吗?”
“这世上不是那么多事情都要寻求意义。我是商人,你也是商人,履行合同的条款义务,谈不上意义那么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