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湜也面上有些伤心:“妈妈,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刚才王妈悄悄跟她说了,钱诗回北京以后,一天假都没有休,每天一大早就去建筑院,常常要很晚才回来,在家里吃不了一顿饭。
王妈有时候夜里起来,发现钱诗披着衣服,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宋湜也能理解她,父亲猝然离世,她们母女都很难过。
宋湜也代入自己,只觉得经受剜心之痛。
但钱诗面对她关切的提问,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是没怎么睡好。建筑院太忙了。”
“妈妈,我们都好好生活好吗?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沉湎于逝去的人的伤痛,对生者没有任何意义,与其说这话是对钱诗说的,倒不如是对她自己说的。
她会永远记住她逝去的父亲,她会缅怀他,但要控制住因为思念而带来的痛苦。
她知道这很难,但她有太多事情要做了,她不能纵容自己颓废,也不能看着母亲一天一天瘦下去,她已经没有父亲了,不能再失去母亲。
钱诗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宋湜也的手背,说:“好了,早些休息吧,明天去试纱,状态好一点儿。”
宋湜也走到书房门边,缓缓带上门,说:“妈妈,你也早点休息。”
钱诗点头答应。
宋湜也的房间要穿过庭院,王妈把她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硬要让祝京南住一晚上。
她上楼接祝听白打过来的电话,告诉她vivian已经到北京了,明天去试婚纱的时候就能见到她。
宋湜也对此不甚关心,她甚至觉得没有让vivian过来的必要,她承认自己对这件事实在没什么心思。
然而她一时间说不出口。
祝听白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我这几天联系了伦敦的几个设计师,你要是挑不好,这边还有很多选择。”
祝京南刚在房间里开完一个会,从里面出来,与宋湜也打了个照面,宋湜也一个走神,没听清祝听白说了什么。
祝听白没有得到她的反应,在电话那头叫她:“阿也,怎么了?”
她忙回过神,捂住听筒,与祝京南擦肩而过:“没事,刚才信号不好。”
祝听白说:“我以为你遇见什么人了。”
宋湜也的“没有”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阿也。”祝京南叫她,“王妈问你吃不吃燕窝。”
祝先生,您和您未婚妻很般配呢。
宋湜也双手垂下来,站在楼梯口瞪了一眼祝京南,怎么每次她跟祝听白打电话他都要插嘴?她现在面对祝听白都心虚了,搞得像偷情一样。
真的选择步入婚姻,她当然有对婚姻忠诚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