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等到谭姨和谭笑过来,才离开医院。
临走前,她看到谭姨眼眶通红,想必是在路上哭过一场。
不过也不意外,如果谭姨对?陈修诚没有感情,也不会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视陈蕴舟如己出。
回到家后,姜莱刚走进家门?连灯都未打开,就被男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她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好,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
陈蕴舟把头埋在她的肩膀,脆弱地像个小?孩。
直到她突然感受到肩膀处裸露的皮肤上落下潮湿的温热。
陈蕴舟哭了。
像是一场持续多年的闹剧草草收场。
也像是磕磕绊绊写了多年的剧本在众人?的期待下烂了尾。
幸好,他遇到了姜莱。
她突然闯进他灰暗的世?界,将那些漆黑的、寡淡的,变得五彩斑斓。
“不要丢下我,行?吗?”她听见?他近乎卑微地乞求着。
欲望疯长下次,让你画不穿xx的我……
姜莱转过身,钻进他的怀中,抬起头时眸光微动,认真地告诉他:“我?不会丢下你。”
一向淡漠的男人在?此时无比脆弱,被强烈的不安全感包裹着,恳切地寻求着倚靠。
她选择一遍又一遍,坚定?地重复这个答案。
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他们性格不同,在?某些地方却又惊人的相像。
可?能是可?怜的人总有一些共通之?处。他们在?成长的路上永远被选择,又总是被抛下,似乎从不是别人的首选。
两个孤独的人走在?浩瀚人海中,茫然地寻找着自己存在?的意义。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在?别人看来或许有些可?笑,但在?多年后?那些看似徒然的努力得?到了最宝贵的回报。
姜莱坦然地面对自己的不完美?,她也?愿意陪陈蕴舟一起去克服他的病症。
男人身上的气息夹杂着一些冬日的冷冽,怀抱却格外温暖。
他低下头,有些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直到确定?那一抹柔软,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姜莱心思狡黠,没有闭上眼睛。
男人吻得?深,眼尾尚未干透的湿润在?黑暗中泛着晶莹,看起来像是可?怜的流浪狗。
晚上,姜莱突然提出?:“给我?画一幅画吧。”
陈蕴舟错愕地望向她,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请求。
姜莱主动坐在?他的桌子旁,笑眯眯地看他:“我?喜欢看你画我?,也?喜欢你的那些作品。”
陈蕴舟垂下眼睛,摇了摇头:“那些都是废稿。当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画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