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这时才艰难地从衣服底下抽出手来:“不是说好不碰我?”
“隔着那么?厚的衣裳不算碰。”陈君迁说完他?的歪理,把糖饼推给她,自?己拿起一块,走到?她对面坐下,也不知是怕挨着坐不小心碰到?,还是怕她刚才没打?着,待会儿伺机报复。
沈京墨昨晚在?这张桌子边上让他?弄得腰酸腿软,如今坐在?这里用饭,脸又不由得红了。
昨天她跪过的那个软垫也湿了,他?出去?清洗时也把软垫带了出去?一并洗干净。她现在?坐在?光秃秃凉冰冰的椅子上,怎么?想?怎么?觉得脸热,忍不住在?桌底踩了他?一脚。
磨磨蹭蹭地用过了早饭,太阳早已?高升。
两人总算出了门。
今日天清气朗,阳光晒在?背上暖洋洋的。
沈京墨难得休息,再加上天气逐渐暖和,路边新?草发芽,头?顶湛蓝无云,她心情也好得很,走起路来也有劲头?,两条胳膊甩啊甩的。
走在?她旁边的陈君迁侧目看了看她,突然把手背到?了身后。
沈京墨余光看见他?的动作,笑问他?怎么?突然学上京的官老爷走路。
陈君迁摇摇头?:“是怕你来拉我的手,害我不小心碰到?你。”
沈京墨:……
“谁稀罕了!”她说完,也把手背到?了背后,加快脚步往前面走去?。
陈君迁憋着笑,大步跟上她。
今日永宁县中有人当街表演杂耍,沈京墨发现时,周围已?经围了几大圈的人。
她拽着陈君迁的袖子朝人群跑去?。
可是人实在?太多,挤得水泄不通,她只?能?听见前方不时传来叫好和鼓掌声,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瞧见一颗颗攒动的脑袋。
她急得踮脚,伸长了脖子,却还是不够高。
一旁的陈君迁倒是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看见。
“现在?在?胸口碎大石。好厚一块石头?。锤头?比人头?都大……要砸了!”
她看不见,他?还现场转述,分明是在?馋她。
沈京墨斜眼瞪他?。
陈君迁冲她笑:“要不我抱你起来看?”
他?想?得倒挺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不用!我不看了。”她转身便走。
陈君迁跟上她,走了几步,发现附近就是座茶楼。
他?喊住她,带她上了茶楼二楼,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看吧,这儿看得清楚,还不用和人挤。”
沈京墨满意地笑了笑,倚在?窗前看街对面的杂耍。
不过这些街头?的杂耍艺人表演都大差不差,胸口碎大石看多了,也没什么?意思。沈京墨在?上京见过驯猴、驯鹦鹉,甚至是驯蛇的,再看这些,多少显得无趣,她只?看了一会儿就不看了。
茶楼楼下有人说书,沈京墨从半截开始听,却也听得明白?,那故事讲的是一对青梅竹马自?幼情投意合,却因种种原因不得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