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不到不惑之年,却因?连年纵欲,显得有些发虚。
在此之前,他已有数月不曾上朝,平日里百官的奏折全都交由尚书左仆射傅升代为批阅,只有傅升无法做主的大事,才会请奏于他。
除了傅升,朝上众臣已有许久未曾见过皇帝了,就连昨天?的宫宴,景帝也只是简短地露了个脸,就回后宫与今年新选来的妃子寻欢作乐去了。
因?此,当众臣一大早就被内侍喊来上朝议事,他们便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朝上无人敢发出声音。
景帝一双阴沉的眼?缓缓扫过众人身上。
许久,景帝道:“今日万寿郡来报,南羌不知?从何?处纠集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万寿郡守拼死守城,却不想城内暴民四起,斩下郡守首级,开?城放南羌大军入关。他们这是要反啊!”
景帝说着狠狠一拍龙椅,惊得众臣猛地一抖。
“朕与傅卿商议过后,才发现我朝将领都在边关作战,镇压暴民、退敌南羌,竟无人可用!真是荒唐!荒唐!”
众臣纷纷跪下:“请陛下息怒!”
景帝眯缝着眼?,顿了顿,并未让朝臣们平身,阴恻恻地问道:“依众爱卿看,朕该派谁前去平叛啊?”
“这……”
谁人不知?南羌的狼兵有多?凶残,那可是饿极了连人都会生吃的主!倘若只需对付暴民倒还好说,可谁听不出此去首要面对的,是南羌的三十万大军啊!
连长?期驻守边关的万寿郡官吏都对付不了,他们这些常年在京养尊处优的,去了不就是给狼兵送口粮?
众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领这要掉脑袋的差事。
景帝也不言语,继续看着满朝文?武,看那架势,今日若是得不到一个答复,就要和他们耗到底。
金銮殿上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众人的腿都跪到快要断了,腰也直不起来了,人群最末,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陛下,臣愿领兵,镇压暴民,击退南羌,收复万寿郡。”
景帝与众臣纷纷回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跪在人群最前面的傅升却在听到那声音后,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僵硬地跪伏在地,迟迟没有转头。
众臣最末,主动请缨的年轻人长?身玉立,脸上的神情分外?坚定。
景帝眯了眯眼?睛:“驸马新婚燕尔,不宜出征。朕今日若是答应了你?,明日,不,下朝后,玉城就要进宫来问朕的不是。”
傅修远却不愿放弃:“臣身为驸马,更?该为陛下分忧,若此战得胜,公主亦会高兴。”
景帝不再说话了。
傅升见状,顾不得许多?,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陛下,驸马不懂兵法,更?从未上过战场,此举只是想博公主高兴。老臣担心他贸然领兵,会辜负陛下重?托,还请陛下三思。”
不等景帝说什么,傅修远抢先开?口:“陛下,臣自幼熟读兵书,习武亦不曾间?断一日,只为有朝一日能为陛下分忧。臣恳请陛下,准臣出征!”
傅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