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冷。”
“我不冷。”
她现在热得?难受。
陈君迁却把脸埋在她后颈,声音有些发闷:“我冷。”
沈京墨蹙眉。
他身上分明烫得?像火炉,连带着她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也再次升了起来,生?怕他再趁机做些过分的事。
好在陈君迁没有再动,抱住她后就真的乖乖睡觉了。
她的发带还绑在他眼?前,湿滑的布料贴着她后颈的皮肤,微微发凉。
沈京墨毫无睡意,睁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呼吸渐渐平稳,耳边只剩下雨水浇打枝叶的淅沥声。
她觉得?自己当真是昏了头,怎么?就答应了和他在荒郊野岭做这?种事?
沈京墨攥紧了微敞的衣领,忍不住回想起方才,月光下松散的衣襟、飞扬的发丝和涌遍四?肢百骸的酥麻,脸上再次浮上红晕,心跳也狂乱不已。
虽然明知不成体统,但似乎除了羞耻之外,也并非全无悸动。
可就算如?此,这?也是唯一一次!下次,她绝不会再这?般纵容他的无理要?求!
沈京墨想着想着,就想转回头去?瞪他一眼?,可他的手搭在她腰间,她怕一转身就会弄醒了他,只好咬着唇暗自发誓——
她是看在今日是他生?辰的份儿上才……明年?今日,她一定提前备好生?辰礼,才不会再给他趁机敲诈的机会!
又清醒了一会儿,沈京墨才不甚踏实?地浅浅睡去?。
大概是睡前想得?太多,她这?一晚并没有睡好,梦里?那荒唐画面总是反反复复上演,害得?她直至四?更?才勉强睡熟。
但还没睡多久,沈京墨就被一双手晃醒了:“我们得?走了。”
她眼?睛酸痛得?睁不开,被晨光一晃,忍不住流泪。
陈君迁把她喊醒,就匆忙走到一旁去?收拾包袱和帐子。
见他一脸严肃紧张的模样,沈京墨怔了一下,迅速起身束好头发,与他一道收拾,边收边问:“时辰还早,大人为何如?此着急?”
陈君迁没有解释,手脚麻利地把帐子和油布捆起来往马背上一扔,带她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路过昨天他们抓鱼的水潭时,沈京墨吃惊地发现,水潭边上原本郁郁葱葱的茅草,有一大片竟一夜之间被什么?东西踏平了。
陈君迁指了指水潭:“昨天至少还剩七八条大鱼,今日已经一条都不剩了。”
沈京墨震惊地眨着眼?:“可昨晚风雨大作,谁会冒着那么?大的雨来抓鱼?莫非是……山里?的猛兽?”
若真是这?样,昨夜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陈君迁却摇摇头:“这?些草是被人踏平的,很多人。”
这?下沈京墨更?为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