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沧一口气险些又没喘上来。
陈君迁啊陈君迁,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那些山匪无所谓,都是没权没势的,你想杀几个杀几个,可萧景垣人家在上京可是有?人的!连他这个郡守都不配和人家那位表舅说上话?,你怎么敢的呀?!
可眼下?木已成舟,脑袋都砍了,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萧景垣的头再接回到脖子上。
“快……修书?一封去上京,这事与我无关,我……哎哟!”
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想提前调回上京养老,算是不可能了。
孟沧光是想想,就头疼得不行!
孟沧的信使?不敢耽搁,八百里加急将解释的信送往上京。
上京繁华远非长寿郡堪比,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信使?险些被这热闹迷了眼。
将信一路送到傅府,严肃的老管家问明白了来者的身份和目的,这才把信收下?,不甚在意地掀掀眼皮:“老爷还在宫里。劳烦回去转告你家大人,往后?这等?小事,就不要来叨扰我家老爷了。”
直到傍晚,鹤发童颜的尚书?左仆射傅升才赶在宫门落钥前出了宫。
到了府上,他还要替皇帝批阅奏折。等?用过了晚膳,又将这几日各地递上来的奏报看过一遍,管家才把白日里孟沧那封信交给他。
傅升只匆匆扫了一眼信的内容,便将信纸丢在了一边。
“不过是个远房表姐家的继子,借我的名义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早就该杀!这个孟沧,我看他真是老糊涂了……”
老管家应着“老爷说得是”,就要去把信收起来丢掉。
傅升伸手去拿茶盏,但刚摸到茶盏的边就又收了回来。
“等?等?,信里说,永宁县的县令,叫陈君迁?”这名字他总觉得耳熟。
老管家:“是,就是沈三?郎的女婿。”
“哦,是他,”傅升听完眼珠一转,笑道,“沈三?郎真是好眼光。去,把长公子请来。”
“是,老爷。”
沐浴(二合一)这辈子,他都认定她了……
今夜月明?星稀。
傅升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还未换下官服的尚书左仆射坐于桌案后,对面端坐着?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人?。
神清骨秀,芝兰玉树,只看行?走坐卧时的仪态,便知其人?风骨。
傅升端详着?这?个自己最为骄傲的长子,俊朗的眉眼与他年轻时颇有几分相似,只是面无表情时,看起来多少有些冷漠疏离。
片刻后,他将一封信摆在桌面上,推到傅修远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