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泽渊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先去往净室。
小半个时辰后,韩千君听见有脚步声慢慢朝她?走来,忙闭上了眼?睛。
很?快有人坐在?了身旁的床榻上。
两人一路虽同车同床,但每回皆是各自盖一床被褥,听到身旁被褥被拉动的悉索声,韩千君眼?皮子不自觉地跳动,庆幸自己面朝里侧,他?瞧不见。
人躺下来,辛泽渊才侧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后勺脑,轻声问道:“睡了?”
韩千君还没想好?是该睡着还是该醒着,犹豫一阵后,便错过?了开口的机会。
等了好?一阵没见他?再出声,韩千君后悔自己不该装睡,她?还有好?些事情要问他?。可折腾到这么晚,他?应该累了。
比起他?的大事,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并非大事,没去打扰他?,睁开眼?睛轻轻地挪了挪头,下一瞬辛泽渊的手便摸了过?来,捂住她?的头顶,轻声解释:“适才是我手凉,怕冰了你。”
韩千君一冷,也不知道怎么了,鼻子酸了酸,眼?泪便从眼?眶流到了枕头上。
“不生气了。”辛泽渊侧身搂了搂她?,哄道:“喜欢牵手,以后走哪儿我都牵着你。”
韩千君拿被褥抹了一把?眼?泪,转过?头接着灯火的微光看?着怀抱着他?的公子,嗓音都变了,“辛公子,我感觉我配不上你…”
辛泽渊看?着她?一双泪眼?,忍俊不禁,“你是如何得出这等荒谬之言的?”
韩千君摇头,一点都不荒谬,他?那?样好?,若非自己硬要缠上他?,他?早就娶了更好?的小娘子。
辛泽渊从她这副患得患失的神态中,终于窥见了一丝苗头,不确定地问道:“吃醋了?”
韩千君往他怀里钻去,沉默不语。
这回换辛泽渊睡不着了,把?人从怀中提溜出来,问道:“为何要吃醋?不是不愿意与我再续婚约?”
走了一路,能?抱,能?亲,就是不同他?提婚约之事。
韩千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唇凑上去,一通毫无章法地啃咬,辛泽渊被她?撩得心火乱窜,又不得不保持清醒,脖子往后仰,不让她?得逞,非要她?说?话,“韩千君,说?清楚,为何吃醋…”
韩千君亲不到,便不亲了,顿了顿突然掀开了他的被褥,整个人钻了进来…
辛泽渊没料到她?来这招,身子瞬间僵住,手握住了她?肩头,要把?人推出去,嗓音不免重?了些,“韩千君,别胡闹!”
韩千君已抱住了他?的腿,死不松手,人坐起来,头上的被褥也被顶开,让他?的一双腿暴露在?了灯火之下。
今夜她?打定了主意,要检查他?全身,拖住他?的腿,不让他?动,“旁的姑娘能?看?,为何我就不能?看??”
知道无论如何也拦不住,辛泽渊便也不动了,躺在?那?僵硬地看?着她?挽起了他?裘裤的裤腿。
韩千君很?快就找到了那?道曾让他?瘸腿的疤痕,在?他?的膝盖下方,比胳膊上的那?道伤痕更宽更长,想象不出当时是怎样的惨状。
“好?了…”怕她?胡思乱想,辛泽渊宽慰道:“陈年旧伤,早已好?了,不必介怀。”
话没说?完,韩千君的指腹便捂了上去,轻轻地抚了抚,细声问道:“还会疼吗?”
“不疼。”但不好?受。她?的手本就细嫩,如此一抚摸,腿内侧不由开始战栗,低声道:“别动…”
温热的气息从她?嘴里呼出来,防不胜防地喷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辛泽渊眸子都暗了,起身把?小娘子的下颚提起来,“诚心的?”
韩千君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他?带来了怎样的困扰,满怀愧疚地道:“那?日?,我不该让辛公子去救父亲…”
“与你无关。”
“还有哪里有伤?”韩千君推开他?的手,把?人重?新摁在?床上,辛泽渊还来不及阻止,便被一双手拽住衣襟,粗莽地扒开。
没有看?到伤,辛公子的胸膛完好?无损,且结结实?实?,皮肉偏白,刚沐浴过?胸膛上还有些水泽在?,灯火昏黄的光芒从他?侧面映照上来,犹如在?他?身上浇了一层蜜蜡,韩千君能?清晰地看?到它的跳动,知道自己这般直勾勾地看?着一个男子的身体不对,可那?目光就是收不回来,不仅如此,眼?珠子像是被谁操控了一般,慢慢地转动,最后看?到他?左右胸膛上突起的小包后,眸子内明显露出了一丝惊愕。
她?乃深闺女子,没见到男子赤身的模样,印象中还是小时候跑去三兄屋里,无意撞见他?刚洗完澡没穿上衣。
感观不一样。
三兄那?时候才十岁,身子单薄没啥看?头,与熟透了的辛公子没法比,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韩千君:……
辛泽渊:……
辛泽渊忍无可忍,捉住她?一双手腕,把?人掀了下去,警告道:“不可以想。”
韩千君面红耳赤,“我,我没想…”
“还动不动?”辛泽渊没松手。
“不,不动了。”
辛泽渊这才松开她?,拉上衣襟,重?新盖好?了被褥,调整呼吸道:“睡。”
“好?。”韩千君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闭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她?不说?出来睡不着,转过?头小声唤道:“辛公子。”
“嗯?”辛泽渊闭眼?。
“很?好?看?。”
辛泽渊:……
夸完了,韩千君转身乖乖睡觉,身上的被褥突然被一只胳膊掀开,随后滚烫的手掌便紧紧地扣在?她?腰上,把?人劳到了他?的褥子底下,没给她?半点思考的功夫,蛮横地含住了她?的唇,此时的辛公子与他?平日?里温润的表象全然不一样,像是一头夜里闯入的狼,疯狂地啃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