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自顾不暇,无人去管,里头的人便将她一张席子裹着,丢去了城外乱葬岗。
而盛家倒后,伍家紧接着也被刮了一层皮。
像是要做给宫里的人看,伍家大义灭亲,将断了腿已无大用的伍瑨赶出了伍家,一时之间,被伍瑨欺压过的人都开始涌动起来,只想让他得到他该得的报应。
陆宝珍没再去听那些事。
她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如今偶尔还能去医馆给玉大夫打下手,得知玉大夫兴许不会离京,她整日高兴得不行。
半月后,裴清韵又来看她。
当日,赐婚圣旨送来了陆府,婚事定在来年五月,而后便是裴景之领命往北巡视,戴罪立功的消息。
裴清韵一点都不急,坐在凉亭里吃着果子,满脸羡慕。
“我大哥真是好算计,这哪是什么苦差事,这分明就是以公谋私,想要去见他未来岳父岳母,再去给他岳父撑撑腰。”
“哪里是以公谋私,清韵姐姐别这么说他。”
“”
裴清韵瞪她,“你再偏袒,我可要”
“你可要如何?”
男人声音落下,陆宝珍转头,看见踏上石阶的裴景之,一下便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你来啦!”
她小跑上前,脚没踩稳,整个人往前扑了过去,但随后,她跌进了男人安稳炽热的怀里。
悦耳的笑声传出,裴景之低头,目光自瞧见她后逐渐温柔。
“伤处还疼不疼?”
“不疼啦。”
陆宝珍摇头,扬起下巴看他,笑容比这日光还要耀眼夺目。
裴清韵没眼再看,她抱起前头装满吃食的碟子,默默转身,从一侧离开了此处。
回神的陆宝珍想要唤她,可刚探出半个身子,便又被面前的男人给拉了回去。
落在她腰间的手用了些力,裴景之靠近,音色清冷,佯装不满。
“陪了她一整日,还轮不到我?”
“你天天都来了陆府,怎么还和清韵姐姐争?”
“我还要同她争?”
裴景之垂眸冷笑,指尖拂过她扬起的唇角,染上了些许粉嫩口脂。
再一开口,男人声音哑了几分,“明日带你去游湖,要不要去?”
“要!”
话音落下,见面前的男人神色有些冷,陆宝珍晃了晃他衣袖,“怎么又不高兴?”
“做什么管我高不高兴,不是烦我天天来寻你?”
“小气,哪有烦你。”
四周越发安静,陆宝珍往旁侧瞧了瞧,见无人经过,她踮起脚亲了亲他的下巴,只是刚一退开,便被男人擒住,追着亲了回去。
挽桑端着新做的零嘴过来时,自家姑娘正坐在凉亭里生气,那位冰冷冷的裴大少爷陪在她身侧,小声地哄着。
她没敢多留,放下东西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