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同陆家,你怎么看?”
公公低头,像是早就料到帝王会开口,并无局促。
“回陛下的话,老奴一心都在伺候陛下身上,对外头这些事,实在是”
“行了,让你说你便说。”
“是。”
公公上前几步,低着头。
“奴才早些年也听过些裴家的事,如今裴大少爷搏了这将军之位,靠的都是真本事,和对陛下您的忠心,眼下裴将军为红颜一怒,且为的还是陆家的姑娘,依奴才看,倒也不是件坏事。”
公公缓缓道:
“陆家如今不比曾经,不会生出其他风波,且两家本就有结亲之意,裴将军又不是靠外人的性子,娶了陆家这位三姑娘,既省了陛下您替他操心,也能让他更忠心陛下。”
“你倒是偏袒他。”
帝王放下手中奏折,看向面前的人,听不出喜怒,“他当众对伍家的动手,这事你是只字不提。”
“奴才不敢。”
公公笑着,带着几分讨好。
“奴才不过是觉,闹起来才说明裴将军有人气,不然奴才还以为那位是石头做的,除了带兵,旁的都入不得眼,何况真要说起来,伍家那位少爷,前些日子可被参了不少次,总是让陛下操心,合该吃些教训。”
帝王没有开口,像是听了进去,又像是随口一问。
他自然知晓裴府里头的事,没有哪座府邸没几个宫中的探子,即便是裴家大房瞒下的那场毒,他亦是一清二楚。
所以今日这一场,他也不算意外。
公公见上头的人没了回应,极快又退回到了后头,没再出声。
安静下来的人神色恢复平静,低着头,像是从未说过任何,只一如既往的等着伺候。
但他知晓,今日该说的,上头的帝王,都已经记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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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又一日,转瞬即逝。
昏过去的陆宝珍一直在黑暗中沉浮,脑袋里像是落了块石头,压得她极其难受,又隐隐传来闷痛。
她甩头,隐约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时远时近,可怎么都听不清楚。
刺痛越来越强烈,许久,她瞧见了一处亮光,劈开了她眼前的黑暗,带出了不少画面。
她沿着光亮前行,忽见前头出现一片假山,而不远处一座凉亭里,有两人相对而坐。
她记得那两人的模样,也好似听见了他们的谈论,可未待她惊愕,画面一转,假山换成了别处,其中一人也换成了高氏。
似瞧见了她,男子上前要取她性命,却被高氏拦下。
可那男子的力道实在太大,一掌落下便堵住了她的口鼻,让她一点点喘不过气。
窒息之下脑袋痛得愈加厉害,陆宝珍难受至极,在快要彻底昏死过去的一瞬,她好像生了一股劲,猛地挣脱开男子的桎梏,换来了片刻的喘息。
她拼命往后退,却刚好对上了那人阴冷的目光,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