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风目光落到一侧不敢看他的许氏身上,阴沉的眼透着威压,像是恨不得掐死她。
“大夫人旧疾难愈,从今日起交出手中所有陆家事务,未得点头,不得踏出院门一步!”
来人抬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继续冷声道:“还有刚刚拖下去的刁奴,掌嘴后杖责三十,连带着府中与她相关之人,一并赶出陆府!”
“你这是做什么?你媳妇如今管着陆府,你禁她的足,往后她这大夫人还当不当?”
见来人毫不留情,老夫人这下终是生出了惊慌,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儿子站在外人那头的不满。
“这臭丫头行事乖张,不想着帮衬陆府,帮衬她大姐姐,还花你银子,用你”
“母亲!”
听见此话,陆伯风脸色更差。
适才听见他这眼皮子浅的母亲竟来宝珍这抢东西,他连朝服也来不及换,急匆匆就赶来了这处。
生怕此事传到刚离去的裴景之耳中,也生怕真气走了三丫头,让刚刚寻见转机的陆家又一次断了前行的路。
只是原以为许氏多少还有点脑子,会行那劝阻之事,可没承想,她竟也如此蠢笨无知,竟跟着一起来打压逼迫!
“东西是我替宝珍安置。”
忆起眼前人的身份,陆伯风压了压语气,但怒意仍是一触即发。
“她如今常在后宅走动,代表的是我陆府颜面,且宝珍为陆府思虑良多,这些东西,本就该她得。”
“什么走动要给她安置那么贵的物件?一个黄毛丫头,她再厉害能厉害过你”
“母亲!”
那怒火再也压不住。
他余光映出陆宝珍脚边那碎掉的茶盏,为官几十年的狠色终是在眸中浮现。
“母亲竟还对宝珍动了手?”
“是她乖张不服管,我不过是教了她几句规矩。”
“宝珍是二弟嫡女,是正经的陆家姑娘,需要母亲来教规矩?且整个陆府如今就是不及她!不然母亲以为,这几日那些人为何会登门拜访?”
“还不是因为我儿你”
“那是因裴家那位大少爷!因四公主和她身后的德妃!亦是因宝珍这些日子费了心思在后宅的走动!母亲这般听不进劝,是要弄垮陆府才甘愿?”
“混,混账东西!你如今是在训斥我?”
老夫人头一次被儿子这般厉声呵斥,脸色唰白。
她气得有些站不稳,被丫鬟扶着,抖着身子看向面前的人,“你若是将那同裴府的婚约落到明珠身上,裴家人照样能让你”
“能让儿子如何?能让儿子死得更快!”
见面前的人还是不死心,陆伯风亲自出去院中,狠狠掐住那受刑婆子的脖子,将她拖了进来。
“就在这,让老夫人瞧着打!”
老夫人和许氏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可陆伯风并未消气。
“适才裴家那位大少爷来了陆府,亲自敲打,说只认一个宝珍,眼下外头那些皆是他的人!母亲您接着闹,闹到宝珍离府,不愿再替陆家走动,闹到这事传出去,让陆家再被参上几本,闹到儿子无颜去见父亲和嫡母,如此这般,您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