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腔中那股酸意又冒上来了。她扶着车辕半俯着身子,极力忍耐着,白净的额上冷汗滚滚,有些发热。
簇玉担心地在一旁替她顺着后背。
娘子这个月的月事也还没有来,簇玉心中畏惧,小声地同她耳语:“要不回去后,找个大夫进来号脉吧。”
令漪点头。
这已是今日的第二次了,她也有些担心,只一厢情愿地不愿往那方面想。
这时,嬴澈久等不到回应,见她不理自己,却同簇玉两个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不禁怒道:“孤近来真是给你脸了是吧?你……”
“溶溶……”宋祈舟却追了过来。
令漪这时已经好转了一些,抬脸对他微微一笑。
宋祈舟心间担忧难消,忍不住对嬴澈道:“殿下回去后还是让大夫好好给溶溶瞧瞧吧,她不舒服,殿下难道看不出么?”
“孤知道。”嬴澈也是这时才瞧见她脸色苍白,便有些懊悔,只仍不愿在宋祈舟面前落了下风,“此等小事,何须宋少卿提醒。”
“孤这就带溶溶回去,传府中的医师给她号脉。”
“那我就先回去了。”令漪轻声对丈夫道,“宋郎,你也早些回去。”
宋祈舟点点头,一颗心却满怀忧虑,又疼又涩。
他是知道妇人怀妊初期是会厌食孕吐的,便有些担心,瞧着溶溶今日这样子,总不能是有了吧……
他与她从未有过,若真是怀孕所致,那她腹中的孩子是……
可这些症状又不是只有孕妇才有,万一溶溶只是不舒服呢?他这样想她,实是不应该。
几人于是分开,嬴澈先叫了宁瓒快马回去,让府中的医师待命,自己策马而返,令漪同簇玉则仍乘来时的马车返回。
回府之后,令漪果然被诊出了喜脉。
“已经有孕四个月了”(……
是府里的医师号的脉。
惯常给王府女眷看病的老医师不在,今日府中轮值的是一名较为年轻的医师,姓徐。仔细把过之后,道:“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是滑脉无误。”
“恭喜娘子,已经有妊月余了。”
当着两个丫鬟的面儿,令漪微白了脸色,分明坐在椅子上,身子却似一阵阵虚空似的往下坠。
簇玉急中生智,忙道:“徐先生,这月份您可要说准确。我们少郎君可是一月初走的,怎么才月余呢?”
那医师即刻反应过来:“对对对,是四月,方才我说错了……”
纤英亦道:“事关娘子清誉,这种事,怎么能说错呢?徐先生可要把月份说准啊。”
医师笑道:“没错的,就是四个月。不会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