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也不藏着掖着,“我是周麟山的私生女,小时候偷进他书房见过这东西。”
江迟闻言顿时一愣,思索片刻又道:“也就是说这印泥是周麟山的?!”
怎么会这样?
还未等周棠说出来意,江迟便冲出门去,她随便抓着一个小评事便问:“周丞相家的嫡小姐是何时出的事儿?”
“周小姐?”
“对!周溶!”
那小评事顿时蒙了,但仔细思忖片刻后还是给出了答案:“周小姐倒没出什么事儿,当时是她家丫鬟在八月十五的灯会上失踪了,后来案子查清楚,周小姐没几天就提着一堆礼物来道谢了。”
“当时寺卿和少卿出去办案,还是我接待的来着。”
江迟恍然大悟,如果是去年这盒印泥便在大理寺的话,那密信根本就对不上。
是有人,假冒周丞相盖的印信!
所以背后一定另有其人,那意图谋反的也不是周麟山。
这时,陈十年匆匆赶来,两人相见第一句便是异口同声的“我们都被骗了!”
“是大皇子!”
“是我皇兄——”
仓促跟来的周棠显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她今日来只是想借用江迟的令牌去狱中见一见周麟山的。
既然江迟这日忙碌,她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却不想,江迟似是早就猜到她的心思一般,径自摘下腰间的令牌塞到了周棠的手中。
随后,两人坐上马车便直奔皇宫。
“你是如何发现的?”路上,陈十年忍不住开口问道。
“印泥!”
“三盒龙云印泥,陛下一盒,你一盒,周麟山一盒。那日你说你的那盒送给了大皇子,宫外只有周麟山那一盒,而周麟山那盒早就被周溶误送进了大理寺,所以只剩下一个人了。”
陈十年轻抚着江迟的额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你是如何知晓的?”
“大皇兄在陇西起兵谋反了……”
尚书房内
元禹帝坐在桌案后,眉头紧锁,他手中端着茶杯,却没有半分喝茶的心思。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刚刚听到的话,他的长子周衍在陇西起兵谋反了。
皇帝身侧站着几名文官,也是同样的愁眉苦脸。
“陛下,不如去信劝降吧,大皇子只是一时糊涂,一家人何必出此战事呢?”吏部尚书只低声开口。
毕竟此事也是皇家人的家事,本是同根,如今却短刀相见,传出去定然是会失了皇家颜面的。
若不迅速解决此事,结局怎么写都是不好看的。
论武取,骠骑大将军贺桢护送鸿胪寺使臣前往西陵已经半月有余,一时半刻恐难回京。现下京中虽有中郎将几位,但皇帝近身不可无兵,所以若是派兵前去镇压,还真是难寻一位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