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草泛绿,嫩芽抽枝。
这临时起意的多半都是草草行事,但好在午后的阳光还算暖和。一行人是零零散散上山的,未敢太过招摇,是怕被哪个藏在别处的暗探发现了,平增事端。
脚下的枯枝被踩得嘎吱作响,江迟跟陈十年身后不远,两人都在低头看着地图上标记出来的路线,以确定他们走得到底对不对。
江迟挠了挠头,仔细比对着地图与矿山。
那两个捉来的淘金客被拷打了两鞭子才勉强画出了这么一张金矿图,也不知能不能信。
松散的金光照在陈十年素色的衣衫上,看起来分外柔和。如松般挺拔的身姿立于荒山之上,一股凌绝傲然之气自他身上散发而出。
他的眼眸清澈,深不见底,又如寒星,又仿佛有着无穷尽的秘密。
恍惚间,她竟有些不认识他。江迟摇摇头,
恍惚间,她竟有些不认识他。
江迟摇摇头,暗戳戳地捏了捏眉心,清醒道:他这样身娇体弱的夫子来这荒郊野外怎么会合时宜?定然是自己想多了。
可她心中还是隐隐带着一丝不安。
“找到入口了吗?”陈六年等人打老远过来便招呼了一句。
江迟没理睬,自顾自地研究着手中的地图。
她在这清河县里生活了这些年,关于矿山的事儿也听村里老人说了不少,对于这奚山上有金矿这事儿,她却是闻所未闻。
平白跑出两个人来就要找金矿还真是稀奇。
这矿山果然是个宝贝,是个不折不扣的吃人的宝贝。
等她再转头时,陈十年已经向东南山脚走去了。
怎么今日到这般勤劳起来了?往日不是站我身后,就是藏在人群里,像今日这般心急火燎倒还是第一遭见。
江迟也没心思多想,便快步追了上去,可恶那漫山的枯枝杂草荡得她腿脚发酸。但毕竟是关乎国运的大事,她也没敢多耽搁,只望着那束照进山中的阳光捶了捶后背,便继续往前走去。
若非自己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她怎会叫陈十年走在前边!
不过说来也怪,今日瞧着他的体力也不差,怎么从前瞧着总是一副孱弱病姿啊?
江迟漫步尽心地摆弄着手中的那株野草,心头涌出千万个思绪,莫不是这半年多来跟在我身边东奔西跑,连体力也跟着上来了?
她思忖片刻:“对,定然是这样的!”
走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众人这才在一座山前慢慢停下了脚步。而眼下,陈十年正对着那三处山洞犯难,这每一处洞穴都是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倒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还是没有头绪?”
江迟疑惑地抬头看向陈十年,他脸色凝重。
不过幸好他们来时绑着那两个淘金客一同上了山,只消简单一问便知。陈六年心领神会,对着那两个淘金客胸口上去就是重重一脚,“快说,到底是从哪个洞口进!”
那两个人被踹得七荤八素,还没回过神来,又听见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但凡有一个字是假的,我就把你们兄弟二人扔在这野山上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