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叹了口气。
“罢了,如今时机未到,不必多想。对了,你去告诉穆远城那位,他若是再敢借着我的由头坏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珠儿知晓九瑶花,自然也识得那穆远城那位,所以未有多言便匆匆离开了。
……
府衙内
江迟服下解药后,便在内屋里睡了。
陈十年孤身立于屏风之后,脑海中却依旧回想着周棠所说的那番话。
实在有些想不通。
九瑶花并不是周棠送来的,却早已备好了解药等他去取。她闹这一出,究竟是出于何种心思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那九瑶花真正的背后之人定然是与周棠有些来往的,可九瑶花毒发与当年他身中寒骨毒时的脉象症状一模一样,或许和他三年前的事情有关也说不定。
陈十年心底忽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如果是真的,那还真是好大一盘棋。
再回头时,他望向了床榻上苍白憔悴的小姑娘。
风灯微动,男人本欲开口说些什么,可心口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哽咽且刺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紧接着陈六年走进了屋中。他只隔着屏风远远地望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轻声道:“兄长们都在正厅,矿山一案还得尽快处理……”
“好……”
两人同行离开,榻上之人毫无动静,晶莹的泪珠却悄然润湿睫翼,于无声无息向下流淌。
江迟不愿睁眼,她好像就如一担累赘。
她早就醒了,在年幼被叔父一家抛弃时便已经醒了。
那个时候她拼了命地想要活下来,想要活出个人样儿来,这么多年她学功夫、开铺子再到做县令,每一夜都是殚精竭虑。因为自己曾经淋过雨,所以她拼了命地也想为那些苦命人撑上一把伞。
只是一座矿山,便叫一些人露出了丑恶嘴脸。以为封了当官人的嘴,就能高枕无忧,这些达官贵人们的想法还真是单蠢且无知。
九瑶花是谁送来的,江迟心知肚明。
那时,她以为陈巡抚应允县令之位,除了那百两银子外,应当是有些高见的,毕竟能应允一个女子做官应当是下了好的决心。
而今再看,可真是个笑话啊!
自己早已成了他人手中的傀儡,却仍期待着抱有一丝侥幸。
府衙正厅里
“狱中新传来了消息,那两人招了实话,他们根本不是顺着假。币。的线索摸过来的,是有人给他们传了消息说清河不仅有铜矿还有金矿……”
陈大年靠在的背椅上,只将方才的经过又叙述了一遍。
陈十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两个最多也就是两个被人骗来的淘金客,这放出金矿消息之人才是最重要的。”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六年自顾自地撇了撇嘴,偷偷腹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