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不过几月,她已经从江陵去到钱塘了。
而也是在这时,两人口中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一手抱着鹅,一手牵着狗,面黑如墨地从后院进到了正堂。
他实则早就在后院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不离,再一看见男子递给姚月娥的包裹上,那一行熟悉的字迹……
封令铎再也忍不了了。
一声轻轻的响指,“哗哗”水响传来,那嚼舌根的青衣男人愣了愣,随后惨叫着跳了起来。
“啊!你你你你!臭狗!臭狗怎么乱撒尿啊!这是本公子的腿,不是你撒尿的树干!”
那人吱哇乱叫着,抬腿就要踹阿黄,然而封令铎踱步上前,挺胸挡在了男人面前。
“咕嘟!”
某人瞪眼咽了口唾沫,抬头对上那双杀气凛凛的凤眸,忽然觉得腿都软了。
“咳咳!”
姚月娥的清嗓救了他。
小臂一紧,封令铎冷着脸转身,却见姚月娥笑靥如花,难得温柔晓意地唤了他一句,“郎君。”
就这么一句,心里想杀人的火气霎时便灭了大半。
封令铎接过一包烧瓷要用的修胚工具,听姚月娥道:“你去把这些拿给王婶。”
他不太高兴,站着没动,被姚月娥没好气地踹了一脚,“快去,王婶等着用呢。”
封令铎这才心情悒郁地出了门。
王婶家距离姚月娥的铺子不远不近几条街,封令铎去的时候,王婶正在里面烧饭。她家那个不到五岁的小丫头抓了个脸大的馍在院子前头啃,一见封令铎来,便甜着嗓子唤了句,“溪狗叔叔。”
封令铎高冷地“嗯”了一声,正要让她叫王婶出来,便见小丫头伸长了脖子往她身后瞅,追问了句,“姚姐姐怎么没一块儿来呀?”
“……”封令铎脸上神情更冷了三分,绷着脸纠正王大丫,“叫哥哥。”
王大丫从手里的大饼后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了半晌,才恍然似的笑起来,回了封令铎一句,“好的,哥哥叔叔。”
“……”封令铎无语,想他果然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小屁孩儿。
王婶恰好从里面出来,看见封令铎连忙招呼他进去。
封令铎板着脸,将手里工具拿给王婶,硬邦邦地回了句,“不用。”
王婶见状,以为是自己经常找姚师傅借东西,惹得她家里人敢怒不敢言,便有些赧然地非要给封令铎一些回礼带回去。
封令铎木桩子一样站在院子里,听王婶在里面翻箱倒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