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封令铎轻哂,“可你师傅吃不吃我的饭,又不是你说了算的。行吧!”
他叹气,起身道:“反正她也忙,那就只有我进去,亲自一勺一勺地喂给她了。”
齐猛简直被这人不要脸的样子气死,却又偏偏无话可说,只能眼不见心不烦,怒气冲冲地走了。
另一边,姚月娥刚好撩帘子进来。
她撞见怒容满面闷头狂走的齐猛,一脸懵懂地问封令铎,“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封令铎摆出副无辜的样子,摇头道:“不知,许是看见我送的点心,太开心了吧。”
“开心?”姚月娥蹙眉,只觉齐猛那副样子怎么看,都和开心两个字沾不上半点关系。
“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封令铎若无其事地侧了侧身,挡住了姚月娥的视线。
夜里起了风,桌上的烛火滴滴答答,淌了满台的烛泪。
桌上更漏窸窣,早已是将近二更的时候,封令铎放下手中书册,抬头摁了摁酸胀的眉心。
等待的时光别样难熬,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封令铎起身为自己斟一杯热茶,身后终于响起某人熟悉的脚步。
姚月娥披着一身的冷雾,推门见封令铎竟还在。
“不是叫你先回去的?”姚月娥蹙眉,语气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封令铎笑起来,将新烧的手炉递给她,大氅
一揽就把人裹进了怀里。
初冬的夜处处都透着寒气,只有姚月娥心头暖意盎然。
两人一起坐车回了青花巷的宅子。
碌碌车轮,寒风浸骨,可眼前宅院的景象却让初冬夜晚的寒意一扫而空。
姚月娥怔忡地看着满院高高低低的彩色灯笼,眼里是疑惑与不解。
封令铎牵起她的手,笑到,“姚师傅日不暇给、夙兴夜寐,大约是想不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啊?”姚月娥眨眼,看着屋室里摆放整齐的礼器和首饰倏尔回神。
“今日……难道是我的生辰?”
封令铎没说话,笑着点点头。
“可是……”姚月娥愈发地狐疑,“那些礼器和首饰好像是……”
“来。”没等她说完,腕上一紧,封令铎领着她行入了屋室。
采衣、襦裙、长裙礼服,发笄、发钗、以及佩绶……这分明是女子及笄礼上才会用到的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