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也是一声脆响。
陪伴了他二十年的暖玉,碎成了两半。
他蹲到了地上,看到地上碎成片的杯子,竟就这样?出了神。
他伸出手,鬼使神差想去拿起碎掉的瓷片,可甫一碰到碎片,血珠就顺着指尖大滴大滴地涌出。
刚好喜萍送完了李挽朝回来,就撞见了这一幕,他吓得面?色大变,直接喊道:“殿下,不可啊!”
喜萍看他去摸碎瓷片,看他手上出了血,快吓得魂飞魄散了。
他顾不得仪态跑到了齐扶锦的旁边,直接滑跪到了他的身边,他不敢碰太子,不敢拦太子,只能?在一旁不停劝他,“您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啊!”
齐扶锦听?到喜萍在一边哭天抢地,终缓回了神来,慢慢收回了手。
他看着指尖的血珠,解释道:“没有,我?想倒水喝而已,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喜萍当?然不会信他的话,谁知道刚刚齐扶锦看着碎瓷片出神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不过?也好在,齐扶锦再没动作,起了身后,也不再看那被打碎的杯盏。
喜萍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不能?让齐扶锦身边离了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做出那样?的事来。
齐扶锦问他,“人送走了?”
喜萍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回了齐扶锦的话,“送出去了,送出去的时候,那个蓝家的公子和她的丫鬟在外面?等着李小姐,把她接走了。”
“蓝寻白?”齐扶锦眉心?蹙起。
喜萍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是蓝寻白不错。
喜萍禀告这事不久后,忠吉又来了此处,他的手上还拿着封信,是当?初他们来京城后,李挽朝给他写的回信。
当?初齐扶锦既不让忠吉再去知会关乎李挽朝的事情,这些东西就一直是他在忙,写信收信,齐扶锦也全然不知。
忠吉也没想到,事情能?被办砸成这个样?子。
越不想被发现,可最后还是被发现。
可出了事后,齐扶锦最后也没有罚他。
因为他知道,当?初若不是他给忠吉下了那样?的命令,最后的事情也根本?变不成那样?,罚忠吉有什么用,犯错的人又不是他。
忠吉将当?初李挽朝写给温沉的信交给了齐扶锦。
齐扶锦接过?了信,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很快也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他挥退了那两人,拿着信坐到了桌案前打开。
这些信,是温沉上京后,李挽朝给他写来的。
信上无非就是问他上京之后过?得如何,问他吃饱穿暖没有,又说她在恩文府过?得也很好,叫他不必去担心?于她
李挽朝写的信也不多?,就那么一封,因为后面?她就不声不响追来了京城,没再写过?信。
齐扶锦读着信,隐约都能?想象出李挽朝的语气?,能?想象出她写这封信的样?子,她好像有很多?的话想和他说,絮絮叨叨,说也说不完,可是,像是怕打搅了他一样?,她话不敢多?说,想说再多?,也都咽回了肚子里头。
这封信件上面?,每一个字迹都在诉说她的爱意?,和昨日冷眼看他的李挽朝全然是两个人,从前和而今,这对比猝然被抬到眼前,让齐扶锦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