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寻白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酸涩涩的。
他真的快讨厌死温沉这个人了。
他胡乱抹了把眼睛,问李挽朝,“就算挨了打,就算没法子,阿姐也真的算了吗?”
如果敲登闻鼓都?没用,那是真没法子了,李挽朝不想算,也只能算了。
她点头,“真的算了。”
“我送阿姐去,我和知?霞在外?面?等你。”
李挽朝既然怎么都?要去试试,那蓝寻白也拦不住她啊,他除了在外?面?等她,那也做不了什么了。
他们什么都?没再说,李挽朝提笔写?了一纸诉状,最后咬破了手指,盖上了一个血印,他们就出发往常长安门去。
登闻鼓设在长安右门处。
入了秋后,京城的空气都?变得慢慢干燥,今晨齐扶锦起身的时候,鼻子流了血。
他用手背去碰了下鼻子下面?,净白的手背上,殷红的血迹十?分明?显。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生出了一股烦躁慌乱情绪。
这股慌乱的情绪生得突然又莫名。
齐扶锦性子冷淡,不是易怒的脾气,更不会一大?早起床就莫名其妙生出无名火。
方起身,什么事情也没做,却觉烦闷,甚至鼻子还流了血
不过?,今日确实是有一场硬仗要打,贵妃那边的人,沉不住气了,给他寻了点麻烦事来?,再者,近来?天干物燥,鼻出血也正?常。
这么一想,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了。
他随手拿了条帕子擦干净了鼻间血,就起了身。
他换上衮龙袍,此衣赤色盘领窄袖,前后两肩各着一只金织蟠龙,而后腰系玉带,收束了宽大?衣袍,显肩宽腰细,更衬身形挺拔,头上带着翼善冠,脚踩皂靴。
一身的太子服饰为齐扶锦更添了不容侵犯的冷漠,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矜贵与威严。
今日他要和内阁的五位阁员有事要议,皇帝把公务推给了他,连内阁的会也不愿意去开,全权放到了他的手上。
皇帝这一举动,也是在告诉群臣,他对太子的无条件信任。
即便太子失踪了一年,即便皇后现在已经薨逝,可是,太子仍旧是太子,可以?代替帝王监国的太子。
太子刚回宫,现在最需要的也是皇帝的信任。
皇帝没说什么,谁敢说什么。
贵妃的父亲是当今内阁首辅,任工部尚书,齐扶锦的外?祖,肃国公任兵部尚书,也在内阁,只是不凭别的,只论内阁中的地位,普通的阁臣自然是比不过?阁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