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寻白现在也只能安慰她?,“阿姐,你先别激动”
官兵们?进去搜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只当李挽朝是?受不了打击,开始说了胡话,他们?问道:“里面这人叫什么名字,何许人也,我们?要做记录。”
蓝寻白一边安抚着李挽朝一边回了他们?的话,“姓温名沉,川溪布政使司恩文府温家村人,这次上京是?为了秋闱,里头死的另外一个人是?他身边的贴身小厮。”
兵马司的人救了此地的火后,将这桩事情最?后归结于温沉他们?失手打翻烛台。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这种?事情他们?见多了,这年头出意外死掉的人还少吗。
李挽朝看着那?两?具被烧得黢黑的焦尸,连认都不敢认。
这件事情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之处,突起的大火,还有一个消失无踪的男子?,再说了,起了大火,为何里面又没有一丝声响呢,难道温沉和忠吉都成?了哑巴不成?,为什么又不求救呢?
真的很古怪啊。
李挽朝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她?对?蓝寻白说,“小白,这事你先别管了,你过几?日就要去贡院了,现在天已经黑了,你先安顿下?来吧。”
蓝寻白哪里敢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他摇头,“不要阿姐,我本来就没多少成?算,就来走个过场而已的,反正考也考不上。”
他真不在意这次考试,不然也不会这个点才来京城的。
李挽朝不想耽误他,硬了语气?,“你回去先,我可以处理好的,考完了试我再寻你。”
蓝寻白还是?不大乐意走,他是?真放心不下?她?,他道:“阿姐,就陪你一个晚上,天黑成?这样了,我真不能走。”
蓝寻白最?后还是?没有离开,和李挽朝一起处理完了这处的事后,已经快到了第二天凌晨。
期间,外面仍旧是?一片欢声笑语,他们?这处废墟之中,却恍若另一个世界。
翌日,天边亮出了鱼肚白。
东宫之中。
放火烧了那?间小院的人,此刻正和忠吉回禀昨夜发?生的事。
按照忠吉的计划是?,让温沉死于火患之中,到时候再丢两?具和他们?身形相似的尸体进去,这样,即便到时候他们?的死讯传到了李家、李挽朝的耳中,她?再赶赴京城,应当也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他不是?没有想过,干脆让温沉死在上京途中,可又怕她?不依不饶寻来京城,到时候怕也非要讨个说法回去,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收场。通过忠吉从前在恩文府的日子?来看,这李挽朝生性多少带着些执拗,若不叫她?见到尸体,怕是?疑窦横生,只有亲眼叫她?见到了尸体,恐怕才能死心。
想来想去,死于火灾最?是?方便。
尸体有了,也能不叫她?认出相貌。
只是?怎么没有想到,这李挽朝竟然提前入京了。
前些时日李挽朝收到的信,都是?忠吉仿照温沉的口吻自己写的,他并不记得,李挽朝回的那?些信中她?有提及要来京城的打算。
忠吉就觉李挽朝不老实,就怕她?会偷摸跑来京城,没想到竟真来了。
也好在早些叫人盯着了,让他们?能有准备,不然李挽朝去了那?间院子?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也不知?该如何做想。
现在,也总不能再让日理万机的太子?出来去和李挽朝演那?恩爱夫妻的戏码吧。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人搬了两?具尸体去院子?,一把火烧了干净算了。
李挽朝看到了尸体又还能不信吗?
不信也没其他的办法。
她?一个弱质女流,在京城中,也没其他的办法了,只能领着温沉的尸体回去安葬作罢。
忠吉对?那?个手下?道:“两?具尸体可烧得辨不出模样了吧?”
那?个手下?点了点头,“放心吧,浇了不少的油。只是?打算放火的时候,刚好他们?就过来了。”
李挽朝来的太突然了,这事猝然被提了上来,他们?先行搬完尸体,浇完油后,这人就来了,那?能怎么办,没办法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把火烧了。
忠吉听到这话后,有几?分急了,“那?岂不是?叫人发?现破绽了?”
“应当是?惹她?起疑心了,昨个儿我躲在暗处,还听到她?和兵马司巡防的人争辩呢,说这事有蹊跷。”
忠吉一个头两?个大,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怪罪也没用,再说,也确实是?来不及。
他道:“也罢,其他的物?证你没露下?吧?”
“那?且放心,我手脚干净的,不会有差错。”
忠吉松了口气?,“手脚干净就没甚大事,没有物?证的话,她?就算是?闹去兵马司和府衙,也都没用,她碰了壁,应当也就能死心了的。”
事情就是?这样显而易见,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李挽朝再不信又能怎么样呢?
温沉已经死了,尸体就在眼前,她?不信也得信啊。
忠吉道:“这件事情你盯一下?,有情况就禀告给我。”
果然如忠吉所?言,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李挽朝就算是?再觉蹊跷也没办法。
她?跑了京城的衙门,跑去了兵马司报案,她?说那?日的事情分明不是?失手打翻烛台那?么简单,可是?,他们?都说她?在说胡话。
那?些办事的衙门都已经快眼熟了李挽朝,都知?道她?有个中了小三元的丈夫,死在了中秋的那?场火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