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期待越大,受的伤也会越厉害。
其实他这话有挑拨离间的味道,但李挽朝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她也知道,温沉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
李挽朝一直都知道。
这么多年,陈氏如此作为,当家的李观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呢,可或许是为了粉饰太平,他也一直视而不见。
至少,不会把事情闹大,把家闹散。
她回了温沉的话,声音又哑又闷,她道:“这世上,没谁是完美的,而且,我只有爹了。”
就像是她要雨夜出门,迫不得已穿上的一双鞋履,难受硌脚,可是也没有办法,因为她只有爹了。
不
往后还有沉郎。
她现在对温沉或许也是那样的想法,即便不合脚,可是有,也总比没有好。
想到这里,李挽朝又不闷了,她扭过头去,看向了温沉。
温沉注意到她灼热的视线,也回过头去看她,眼中不明所以。
或许是因为浸了泪的缘故,她的眼睛很亮,就像他幼时在皇宫中喜欢把玩的夜明珠一样,即便在夜晚,黑得不能再黑的时候,也仍旧璀璨夺目。
他很喜欢那个夜明珠,喜欢它在漆黑的夜里,发出的光亮,微光好像都被那个珠子抢走,只有它引人注目。
他的神思飘回了皇城,可下一刻,李挽朝却攀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臂上。
温沉不喜欢别人的触碰,身体僵住,听她道:“现在我不只有爹,还有你。”
还有他……
温沉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他并不能给李挽朝做出什么承诺,因为他的未来之中,并没有她的身影。
他本意是想给她一句提醒,可是没想到到了后来,却也变了味。
还不如不说。
李挽朝习惯他的冷,得不到回答,只攀附得更紧,好像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稀薄的安全感。
两人就这样回了屋子,没多久,就有人把炭先送了过来。
本来说好是明早送的,但是李满怕她今晚冻得厉害,就先遣人送来了,至于冬衣,现下太晚了,只好明日再说。
自从那日之后,李挽朝他们的日子就没样难过了,李观愿意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便是极大的让步了,李挽朝又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性子,李观一松口,她就各种借口去寻他,去衙门里头给他送饭等等。
总之,想着法子讨好他。
期间,她还给温沉说了不少的好话。
只是一提起温沉,她爹就各种不大高兴。
因此缘故,李挽朝也没敢再提,只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他。
日子不紧不慢过着,一日傍晚,李挽朝坐在院子里头做绣活。
虽然李观让人重新送来了烛油,但李挽朝还是那抠搜的性子,即便傍晚了也舍不得进屋点灯。
因她怕下一回李观和她吵架,她又要没了这些东西,能省则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