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说了几句话,陈秀兰便在灶房里喊着:“吃饭了!”
今日的粥料放得足,十分浓稠,陈秀兰还往里撒了些糖末,吃进嘴里甜滋滋的。
大黑也?得了一小碗没放糖的粥,不过它明显不大感兴趣,吃两口又趴下睡一会儿,再站起来?接着吃。
陈秀兰笑骂:“这家伙,还想天天吃肉汤泡饭,啃骨头呢?”
听到熟悉的字眼,大黑呜汪叫着,尾巴甩得更快。
“要吃肉自?己去抓,今儿只有这个。”陈秀兰指指它的狗碗。
大黑耷拉下嘴角,不情?不愿地把碗舔得干干净净。
喝完粥,吃过饼子,郑青云又挑着水桶下山,这回还带上了一小罐特意留下的腊八粥。
这罐粥最后被送去分给两户穷苦人家吃了。
倒也?不是单纯心善,而是有这么个习俗,据说这样做能给家里积福。陈秀兰是年年都?会分出?去一些的,今年因为郑青云的缘故,还多留了些。
郑青云出?门后,婆媳俩收拾完碗筷,就又烧了满满两大锅热水。
在木盆里泡一泡,头发、身子都?拿皂角水仔细搓洗过,好像整个人都?清爽许多。
方竹端着脏衣裳出?来?,郑青云也?刚好把石缸灌满。
他见方竹披着长?发,尾尖还滴着水,连忙过去接过木盆:“衣裳我来?洗,你把头发晒干,省得头疼。”
“嗯,锅里还有热水呢,你等?会儿也?洗洗。”
“她?们洗完先?。”郑青云说着就蹲在石缸旁开始搓洗衣裳。
方竹坐在太阳下,微侧着头,拿布巾慢慢绞着头发,眼神一直停在那宽阔的脊背上。
暖和没几日,就又变了天,不过也没落雪,只是整日阴着,且时不时就要吹一阵冷风。
堂屋的门虚掩着,陶盆里木炭烧得?通红,风一吹便有烟灰升起。大黑趴在门后睡得?正香。
郑青云拎着俩麻袋顺着木梯从?阁楼下来,把里面装的葵花籽和花生倒进地上的簸箕。
“这些够了没?”
“够了,就那几个?人,也吃不了多少。”陈秀兰伸手把瓜子花生摊开,低头把瘪子和带虫眼儿的择出来扔到一边。
临近年关,各种炒货也该开始准备起来,守岁、待客的时候都是必不可少的。
郑青云挨着方竹坐下,见?她在?裁布,歪头看了眼?,“又做帕子?”
“嗯,你那条不是破了,给你新做一条。”
郑青云唇角微扬,凑近方竹耳边悄声提要求:“不用?绣花儿,缀两片竹叶就成。”
热气?吹在?耳朵上,痒痒的。方竹忍不住推了把郑青云,无奈道?:“晓得?了,你赶紧给娘帮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