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因嫁过来,看江祁安可怜,在家里也是充当起了江祁安母亲的身份。
那些年,平日里都是时因照顾她。
后来发现江成林出轨,孩子都六岁了。
也就是说,在时因嫁过来前,江成林在外就养了私生子。
这种事换谁能接受得了呢。
时因原本就是京市的千金大小姐,为了家族,又在爷爷的担保下才嫁到京市。
投入了五年岁月,最后发现这更类似一场骗局。
后来,江家被拉入了京市的黑名单。
爷爷也因为愧疚,从不在京市发展产业,曾经在京市的产业都归于时家,作为补偿。
时因不要,但时家要。
时因一开始就是商业联姻的牺牲品,家里不受宠的女儿。
抗拒过后,脱出了时家,自己在这偏静的院子落了户,这么多年都独身一人。
江祁安小时候不懂,只知道爷爷告诉她,让她以后不要去打扰时姨,免得勾起她的伤心事。
但去年,在她最难的时候,她收到了一笔钱。
查了许久,她才查到是时因。
她想报复江成林也好,因为从前那段相伴的岁月帮她也好,都是她的一份心意,也是江祁安意想不到的一份心意。
也是这样,才勾起她从前的记忆。
她也知道时因不想被人打扰,也不想看见他们江家人。
没了纽带关联,曾经再亲近的人离开自己固有的环境,想再见面,除非刻意制造,能再遇见的机会渺茫。
但,这次她到了京市,来都来了,她还是想见她一面。
如果可以的话,江祁安希望能在她们之间重新建立纽带。
“时姨,去年的事,谢谢你。”江祁安帮她摘菜,“时姨,你记得吗,我小时候,你教我认字,晚上会跟我讲很多故事。
你教过我很多道理,从前我太小都不懂,这一年里,我才恍然大悟。”
时因对她来说,更像是她的另一个母亲。
时因饱读诗书,从小在家里就是最争气的存在,偏偏她没那么好的运气,生在了一个对男女认识有偏差的家庭里。
她认命,却又不认命。
从前,她会跟她讲古时女扮男装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女中豪杰,会和她说民国时期女流文人,诗词高尚,毫不逊色。
她也会跟她讲,讲她亲生母亲的故事。
江祁安关于自己母亲的记忆,大都是在时因满怀期待和向往的语气中,一遍遍重复记下来的。
“时姨,我才得知我母亲当年的死也跟我二叔有关。”
江祁安说了这么多话,只有这句,才终于引得时因侧目。
时因手里摘菜的动作狠厉了些,“他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祁安红唇微勾,这是个好兆头,她跟着附和,“确实。”
时因对江祁安的一直不咸不淡,像是将她当了个透明人,却又在做饭时做了两人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