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周时晏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她被人安置在花坛阴凉下,等了好久好久。
只有一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将她带到了另一处,为她处理伤口。
那个人就是纪临澈。
从前的记忆模糊,她记得自己有很久没见过周时晏,而纪临澈也在此刻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脑海中出现的零碎画面,再将断片的记忆勾连在一起。
她记得爷爷第一次生了那么大的气,罚她在家里待了好久,不允许她出去玩,还打了她手板。
又隐约回想起了几个骨折,养伤的词眼。
江祁安心脏砰砰直跳。
在摩天轮快要将到低处时,江祁安先脱离了这个吻。
她确定这个高度周时晏不会不舒服后,按耐着心底的激动,抬起了被她压着没让动的那只手。
指腹落在那两道疤痕上。
趁人之危
“时晏哥,这疤,是你从前为了保护我被划伤的对吗?”
“你还记得?”
江祁安抓住周时晏的手都隐隐有些颤抖,“是在下午,我爬墙然后摔了下来,你在下面接住了我?”
周时晏眼里只容得下江祁安,温柔缱绻,“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周时晏记得那次,他摔骨折了手臂扭伤了腿,实在过于狼狈,在家里呆了几个月。
又正值高三,他学业压力重,那一年都没怎么再去过江家。
江祁安突然有一瞬间想哭。
她记忆中的时晏哥一直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许多的儿时回忆都是与他有关,但被她忘了。
就像那会儿的她会不理解骨折是什么,只知道她犯了错,她喜欢的哥哥很久没来找过她了。
后来有人告诉她,周时晏不会再回来了,他们是大人,不会管他们小孩子。
幼时的岁月过得多慢呀,长到她将周时晏淡出了她的生活,替换成了纪临澈。
水雾氤氲眼眶,周时晏慌乱了瞬,抬手轻抚去江祁安眼角的泪,
“怎么哭了?”
“没什么。”江祁安含着泪笑了笑,庆幸自己在这一刻回想起了过往。
她挪了过去,伸手抱住周时晏,哑着嗓音,“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江祁安,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用自责。”周时晏拍了拍江祁安的背,带着安抚意味,“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摩天轮已经到了底,外面的程双扫了眼包厢里后了然于心,没去叫他们。
这里是情侣约会圣地,程双懂的。
在摩天轮又上升时,周时晏暗自抓紧了一旁的扶手,脊背微微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