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里,她发了烧,后来再见父母,他们已经躺在冰冷的担架床上,小小的她站在一旁想去勾勾母亲的手指,却注意到了指甲缝里的泥土。
“我的医嘱已经过了律师,在京市。证据我也藏着,你信我的话,我让人都带来。”伍震叹了口气,走到江祁安的身后,
“现在能好好跟我吃一顿饭了吗?清嫒离开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想当年她是多么风华绝代的人物,坐下来,伍叔慢慢跟你说。”
“好。”江祁安闷闷的应了下来,呆板的坐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伍震这么一个会算计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周时晏登机要回来的消息。
江祁安抬眼看着他,她确实想知道伍震口中的证据与遗产,以及非要强行留她在这里吃一顿饭,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她不信他,她信自己。
他的慌乱
周时晏刚下飞机就迫不及待的给江祁安打电话,但几次过去,那边始终无人接听。
像是近乎某种预感,他拧紧眉心,坐上助手的车往家里赶,顺便询问沈叔打电话,那边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还在京市做收尾工作的邵平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周总,我刚得到消息,前两天,伍家那位去了陵川。”
至于去干嘛,邵平没打听到。
但其中深意,也足够人联想。
周时晏眉眼压低,车窗外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照得天空看不见一颗星子,他心脏下沉,让前面的助手再把车开快一点。
伍震要对付的对象只会是他,是他要去京市动了他的蛋糕。
是他步步紧逼,要为当年的事讨个公道。
却没想到将人逼得太急。
也怪他,没把江祁安保护好,让她暴露在了伍震的眼皮子底下。
软肋是最容易被仇家拿来当作把柄的工具。
江祁安就是他这么多年深藏的软肋。
伍震让京市的沈家拖了他这么多天,没想到他竟然是冲着江祁安去的。
手指在身侧收紧,他看着窗外,偶尔车遇到绿灯的停顿都让他越发焦灼,沉稳如他,此刻竟也慌了神。
等待间,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伍震的名字让他瞳孔震了震,接电话的嗓音尽量保持平静却也难掩怒意,
“你打算做什么?”
“周总别急,我为你准备了接风宴,来聚聚。”
周时晏咬着后槽牙,下颌因为这般的动作鼓起了些,夜色沉沉,将他也笼在其中,他眉眼冷厉,嗓音哑得不像自己,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