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伤口处理了再难过。”
江祁安咬唇,自小骨子里就是倔强的,“我才不为他难过。”
“嗯,那昨晚喝醉了抱着我哭的人是谁?”
想起江祁安昨夜的模样,周时晏心头又是一沉,他用棉签沾了碘伏,动作轻柔擦拭着江祁安伤口处的泥污。
小姑娘娇生惯养,皮肤细腻如瓷,在灯下白的发光,只是轻微的磕碰便能擦破皮,红紫一片。
“肯定不是我。”江祁安矢口否认,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了昨晚的梦。
就算是真的,她不认就不是她。
“嗯。”这次的嗯尾音比之前拖得长,音色中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宠溺,“江祁安,你只是爱错了人,不是什么要紧事。”
“那我该怎么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对的。”
江祁安声音闷闷的,她无聊低头,看着周时晏手里的动作。
熟悉的场景萦绕在心间,不同的是,周时晏更加小心谨慎,连触碰她都极少。
光打在他纤长的睫羽上,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明明是男孩子,那睫毛看着比她的都长。
江祁安想,当年如果换作是周时晏,肯定也会这样给她处理伤口,就连萧束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也定然会选择这样做。
这么一想,纪临澈真没什么特殊的。
周时晏撩起眼皮看了她眼,又佯装平静的错开视线,手中动作未停,似无意开口,
“譬如我这样的。”
“时晏哥这样的嘛?”
江祁安的声音像无形中带着柄钩子,充满慵懒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求知。
江祁安到底还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眼里的单纯不谙世事做不得假,水灵灵的,无端惑人。
她的语气像是真在认真思考周时晏先前说的那句,他这样的才是对的人。
撩人而不自知。
周时晏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有意丢的圈套套住,浑身都在江祁安这样如审视的思考中紧绷,心脏一下下跳动,比窗外滴落在房檐上的雨滴声还重。
他连呼吸都小心谨慎起来,等待着小姑娘的下文。
江祁安轻叹了口气,
“算了,我现在也没再恋爱的打算,管理公司已经很麻烦了。”
不是想听到的答案。
周时晏收敛心神,他意识到自己多少着急了点。
压了十多年的心思在那次小姑娘站在他门口之后便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候周时晏都怕,怕他稍不注意就将心思暴露在了江祁安面前,会吓着她。
周时晏边收拾医药箱边沉声认可江祁安的话,话语外,到底夹杂了些难以察觉的言外之意,
“嗯,有这个想法可以,你还小,时间也会告诉你,那些留在你身边的人是好是坏,谁又值得你托付终身。”
周时晏装好医药箱后站起来,继而温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