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先对她有的好感。”
甚至可以追溯到更早,超越任何人的想象范畴,在她的目光从不会为他停留的年纪。
喜欢黎念是谢持从小到大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他怕坦白自己的心意会把她直接吓得跑掉,更怕他们从此渐行渐远。
谢持还没来得及告诉黎念。当初刘斯扬给他发结婚请柬的时候,专程提到她也“有可能”会来。即便只是存在一丝可能性,他还是推掉了那些天的工作,从图卢兹转了好几次航班才回到蓉城,最后出现在婚礼现场。
他事先想过,如果能见到她的话,他会如实以告自己地震之后的去向,再央求她把自己从通讯录黑名单里放出来。
可他完全始料未及,先主动的人是她。
他们居然还趁着酒劲,放任做了那样荒唐的事情。
谢持知道黎念不爱他,只是在合适的时机需要那么一个人出现,为她的处境推波助澜。
但他依然甘之如饴。
黎念终于从满脑袋旖旎的极光里面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张望道:“你们在说什么?”
她顺势挽住谢持的手臂,头枕在他的肩头。
“在说某些人太迟钝,让我等了这么多年。”谢持笑着说道,怕她倚得不舒服,沉下肩膀往椅背里靠了靠。
不知怎的,黎念竟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幽怨。
地震之前的回忆纷沓而至。许多在当初看来不足为奇的小事如今再细想起来,竟然有了别样的滋味。
“什么啊,”她笑得生硬,坐直了身子,故意用手去捶他
的背,“你不会想说你从小就暗恋我吧?”
谢持全身肌肉都不可自控地僵硬起来,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最害怕她出现这种反应,就好像他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存在,永远只能躲藏在书架后面,透过书本之间的缝隙偷偷看她一眼,然后在罪恶感的裹挟之下堕身地狱。
“……”
整个毡房里面再次陷入诡异的静默,就好像远近的虫鸣、鹰唳还有牛羊的低语都听得清清楚楚。
施虞可扫视周围一圈,吓得不禁打了个冷颤,迷蒙的酒意登时散去好些。
她试图改换话题来调节气氛:“那个……要不我们干脆玩会儿掼……”
“蛋”这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人打断。
“谢持,”黎念主动把他的脸扳过来,迫使他面对着自己,一字一顿,“如果你早一点对自己坦诚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能少耽误这么多年。
“你不说,我又怎能知道你的心意呢?”
谢持心脏一颤,瞳孔骤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