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她熄灭了灯,没有看柏郁一眼。
两人都在犯错,两人都在沉沦,谁也没想着要去拨乱反正,这感觉如同跌入地狱一般,谁都别想要反悔。
柏郁从未想过回头。他只是突然觉得难受,心里堵得慌,只好重新穿上衣服出了房门。
屋外依旧静悄悄的,他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回想起刚刚那个瞬间,真是后怕啊,凌歌对自己这么奋不顾身。
而他呢?
一直在逃避,一直在躲闪,真正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结果全叫心爱的女人承担了。柏郁有些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放过凌歌。
就像凌歌说的那样:放了她,也是放了自己。
可他怎么做的到呢?
看见别人挽着她的手会发疯,看见她黯然神伤的背影会心如刀绞,纵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也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一直深爱着她,从未改变。
错就错了吧,如果爱到天荒地老,不说一起上天堂,起码可以一起下地狱。
有你在的时候,雪总要下得慢些。
第二天凌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而醒来时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她的身子骨差,因为落水又吹冷风的缘故而头疼欲裂,嗓子也泛着哑,忍着不适环视屋内一圈后只发现柏郁的行李箱。
大剌剌地开着,里面唯有一些换洗的衣服,其余的什么也没带,看来柏郁这次来得挺着急的。
一打开手机,凌歌发现叶芝和凌季青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有些懊恼地拍脑门,怎么忘了呢。
女儿一夜没回家,做父母的能不担心吗?凌歌就是一个人在外面待习惯了,还没有适应和父母在一起的生活,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她光速回了电话过去。
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凌歌只要肯解释叶芝也不会过多去问她,“那里在那边先好好玩几天,玩够了再回家。”
“嗯,也没几天。”
“不急嘛,老实说,是哪个朋友?”
凌歌给出的说辞是有个朋友来这边玩,凌歌作为本地人得陪几天。
叶芝还是挺敏锐,当即听出话里的纰漏。
“就之前在京都认识的朋友。”
“好吧,那你们好好玩,也可以叫你朋友来家里面吃饭,妈替你招待。”
凌歌有些皮笑肉不笑,“这个看情况吧。”
说完便挂断电话,恰巧这个时候柏郁回来了。
大包小包挂在左右手,凌歌朝他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对方不紧不慢地将带子提到桌上,随后一样一样拿出来——
早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感冒药,昨晚受了凉,待会儿喝点预防一下;衣服,昨天的那身还没干,刚刚去给你买的。
他一一细数桌上的那些东西,凌歌听完后指了指中间那个袋子,“拿给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