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郁的父亲去哪儿了。他也想问。
柏郁离开三天后,凌歌的周假正式结束。
虽然已经没什么想回去的欲望,但人有时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生活再苦再难,还不得继续活着,尽管精疲力竭,凌歌还是早早地收拾好行头,一大早便出现在了公司楼下。
等到她坐到自己工位上的时候,发现另一个小组也都正襟危坐着。
胖哥离她最近,又算凌歌在这儿最熟悉的人,她有些不明所以,扬了扬头,“欸,这是怎么了?”
胖哥将转椅移到凌歌身边来,小声说:“又有个实习生惹祸了,据说是在终端导数据的时候出了错,交上去的残次品。”
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都是需要好几个人经手的,再怎么样文蒙都会看一遍,但这次不知怎么的,直接就传到了梁冕那里去。
“你说,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凌歌说这有什么不可能。
“那个实习生是谁?”
胖哥努了努嘴,“比你早来一点的,小赵。”
“那老板怎么说?”
胖哥觉得凌歌问的这个问题真没水准,“骂人和扣钱呗,还能怎么说。”
这么大的篓子,明明全组上下都有责任,非要拉出个实习生出来担责,凌歌认为这个世界还真是个草台班子,根本上不得台面。
小赵这个人其实挺惨的。凌歌今天中午恰好撞见她自己一个人在厕所崩溃。
大家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都是战战兢兢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凌歌与她感同身受,朝她递了纸过去,但她没开口安慰她,这样的举止对凌歌来说已经算是变相的安慰了。
没曾想对方直接扇了凌歌一巴掌。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干的,贱人。”
凌歌一开始还发着懵,呆愣在原地好几秒,火辣辣的疼感从她脸颊处蔓延开来,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说什么?”
小赵走到凌歌的面前,一字一句:“我说,你就是贱,犯了那么蠢的错误也有人给你担责,老板也不怪罪。而我呢?”
小赵是个很朴实的眼镜妹,长相平平无奇,家境平平无奇,丢进人海里只能当作背景板,走到今天,定是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我一旦被冠以罪名,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
小赵的眼睛很大,瞪起来更是吓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里面做了手脚。”
“数据是守在实验室一个个抄下来的,我根本不可能出错,不是你,还能是谁!?”
凌歌听后大脑飞速旋转,直截了当地跟小赵说:“你找错人了。不是我。”
她本人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凌歌话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只能又重复一遍:“你真找错人了,我没那么闲。”
小赵没再搭理凌歌,直冲冲地撞上凌歌的肩膀,冲出了厕所。
凌歌越想这件事情越觉得不对劲,自从她上次莫名其妙出问题就该发现了,这一系列的针对很不对劲,她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