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猛然间抓住柏郁的手,以一种极为悲悯的眼神看着他,“陪我去把孩子打了吧,然后你回维港。”
柏郁的心顿了一下,他的手也跟着发抖,“凌、凌歌”
“我们散了吧。”
不足半小时,两人调整好情绪后纷纷下了车。一旦做好决定之后,剩下的事情办起来都很迅速。两人很快挂号,预约人流。
走到最后,两人排队等号。没过多久护士喊道凌歌的名字,这下是真的逃不脱了。
凌歌起身,柏郁拍了拍她的肩,说:“我在外面等你。”
整个过程对于凌歌而言是漫长且痛苦的,她明明失去痛觉,但她仍然感觉到陌生的东西在她的子宫内游走,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由自己掌控。
医生给她刮了宫,还跟她说了之后的两个月的注意事项。麻药褪去之后腹部的疼痛逐渐袭来,凌歌咬紧了唇,而那医生只是很不耐烦地问她:“你听到了没有?”
凌歌勉强点点头,她随后撑起身子,晃荡地走出了手术室。这里的人不会怜惜任何一个像凌歌的人,她们做的太多,见的太多。
柏郁在外面等她,一开始的时候凌歌实在觉得痛,走路都是扶着围栏,柏郁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看得柏郁有些难受,他咽了咽嗓子,问她:“休息会儿吗?”
凌歌摇摇头,“回去吧。”
人流的伤害有多大两人都清楚,这未来两个月凌歌还需要恶补身体,柏郁又不能在身侧陪着她,上车之后他就开始旁敲侧击,凌歌全都漠视。
最后柏郁说:“我给你找个阿姨吧,这段时间不能够再由着你折腾了。”
“随便。”
“你最近能别去上班吗?要是那个实习太累了,你就别去了吧。”
“我请了假,下周再去。”
“他们准了?”柏郁挑眉一问,他也不太相信。
“准了,但之后估计没戏了吧。”
“没戏就别去了吧,你也不是愁找不到工作的人。”
“万一呢?”
“行。”柏郁点头。
“还有,给你的卡你拿着用,买点补品或者想买的那些东西,别揣着就是揣着。”
“好。”
两人进行着僵硬的对话,直到最后柏郁把凌歌送到了公寓楼下。
凌歌停住了,她在等待柏郁离开,然而对方却走了上来,说:“我明早的飞机。”
意思就是今晚留下。
房子是他的,凌歌没有理由赶对方走,只是她不想搭理对方,脚步很快,两人一同进入电梯之后又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