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相对宽松对待的尽是文官。
饶是如此,我还是记下了几个也许用得上的名字。
钱飞鹰,江魁,唐正道,都是唐禹仁提过的关键人物。
知州陈沐恩是不用指望了,虽然没被右护法斩了,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全家被监禁起来,除非愿意全面配合否则小命可能都保不了。
戴家和李家跟薛府关系不错,戴仁是濮阳监察官,地位相当尊贵,但是实权不大。
不过这个职位信息肯定灵通,说不定也知道不少隐秘。
李如风则是正五品的濮阳仓部郎中,整座城池的仓部主事人,官职只比梁家的大仇人严觅稍逊一筹。
而且他是燕京李家的旁支,浪里挑花李天麟便是他的同辈堂弟,因此就算城陷后不得不虚与委蛇,如果真的投敌了,也会是对李家声望极为沉重的打击,所以至少能指望一下他对朝廷的忠诚。
若是能争取到这么一号人物的暗中配合,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反之亦然,对于宁王军来说,若能将这么重要的人策反,那便能相当顺利地接收整个濮阳的后勤体系。
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宁王军方肯定正在对李如风施压。
大半个月过去了,说不定他已经从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心向朝廷,哪怕是两边下注都可以,我们也能借此玩玩无间道。
我将李如风的地址记下,继续翻看其余的仓部官员信息。
王耀,严林山,鲍剑诚,这几个是李如风部下的官员,也许派得上用场,也将他们的居所和信息给记了下来。
嗯?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眼熟?是从哪里见到了?
做完这一切,中间还穿插着不少正经干活的片段,很快便到了傍晚,我们也在这大宅子里干了有三个时辰了。
阮总管果然准时地带着花间派弟子们回来,然后将我们送回了烟雨轩。
“明天开始你们早课就不用上了,直接来烟雨轩报道,然后再进内城继续工作。”阮总管吩咐了几句后,干脆地离开了。
我只来得及跟梁清漓稍稍说了几句话便被带回寄宿的院子。
罗威回房后哀叹道:“这下可好了,这份文书工作虽然不难,但也太枯燥了。回来还得练武,真是倒霉。”
我安慰道:“是枯燥,但也是个机遇。说不定你我工作态度良好,能直接被圣教的上层看中,提拨成文吏呢。”
“也是,我实在不是上阵打杀的那块料。”
晚上在床上思考着今天整理文书时查阅的资料,我不由自主地打开了团队契约中,今天尚未激活的群聊,发了条信息。
“谭箐,什么时候搞定他我那边的情况跟我会合啊?我又掉进潜伏的陷阱,暂时脱身不了了。”
等了一阵后,谭箐回复道:“明天就能启程,总算是找到方法对付这边的父母了。”
“什么方法?”
“离家出走。”
我无语地说道:“喂,真的没问题么?”
“放心啦,降临了大半个月了,我已经搞清楚这边的情况了。明天开一下位置共享就行了。”
“唉,那好,别出事了啊,路上小心点。这是你到了濮阳之后需要做的事……”
很好很好,谭箐总算可以抽身来帮我了。只要我们能尽快地把这次的潜伏任务完成,就能开始筹谋如何去寻找那份记载了仙界绝学的承载物了。
下一天,我们一早吃完饭后便被带到了烟雨轩。我跟在梁清漓身后进了她的房间掩上门,好奇地问道:“昨天你们去干啥了?”
梁清漓屈腿坐在我身旁抚着发丝说道:“阮总管带咱们去……检查降军和官员,看看有没有资质过人的男女,可以吸收入派或者充入青莲力士的。筛选完这些人之后,才会开招集普通的居民。”
“这种工作为啥会派花间派的弟子去?哦,明白了,为了检查牝牡玄功的色相资质是吧?倒也有道理。等待,你是说,去见降军和官员是吧?”我突然意识到关键,追问道。
梁清漓点头道:“嗯,夫君莫非是想借机行事?”
我笑道:“正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的全不费功夫。也许咱们这次任务的突破口已经送上门来了。昨天你们去见了哪几家人?”
梁清漓仔细地将白天她们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都重述了一遍。
我皱眉思考了一阵后,摇头道:“这里面我们有可能接触的,都无济于事。而且看起来,都是已经明确对王军表示忠心,立下投名状的人。也是,只有这种投诚了的人才有可能接触到机会加入宁王军,不然哪怕队伍变大了,也只是良莠不齐。不过还是得继续留意降军里有没有值得关注的人可以争取一下。”
梁清漓将我拉到身后,舒服地靠在我怀里,稍稍抬头看向我问道:“右护法那神秘的双修对象呢?咱们该如何将她找出来?会有这么一个人吗?”
我看着自己与她十指交叉的右手,皱眉道:“这个也很难说。若是能旁敲侧击地从花间派里的总管打探出一星半点的信息的话,是最可靠的。若不然,只能从衣食住行这些细节试图找出蛛丝马迹了。”
“右护法这样的人,对着性命相关的双修,必然不会接受随便什么样的伴侣的。事实上,我觉得他肯定不会愿意跟花间派的人双修,因为那毕竟不是青莲教的自己人。不过以他堂堂一流高手的功力,除了花间派也没有其他地方能够配上与他境界接近的双修伴侣了。而哪怕是花间派,也肯定只有几个这种级别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