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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闻时的脑袋轰隆一片空白。
尸斑。。。。。。
她的手背上,的确已经长了大小不一的棕色斑点。
“清醒点,你只是为乐枝母子两出气,她只是承受不住选择自杀。”程池南深吸一口气。
陆闻时愣了愣,轻声呢喃:“出气。。。。。。所以我没错是吗?”
程池南皱了皱眉,只能继续说道:“是的,你没错,你对许余年乃至,许家一切都只是为了给你的爱人报仇。。。。。。”
“是许余年太脆弱,她的死跟你无关,她死了你应该高兴。。。。。。”
“所以她并不重要!”陆闻时看着推床上死寂的女人,神情动摇。
程池南强压心绪,声音麻木:“对,她只是你生命中一个舔狗,她死了反倒是你的解脱。”
陆闻时似乎被程池南催眠,又或者是在自我催眠。
“我的仇人死掉了,而不是我的妻子。”
这样想着,他的眼眶没有之前那么泛红。
程池南默默叹了口气,轻声道:“是的,仅此而已。”
他衷心地希望,事情。。。。。。真的就是这样。
麻木不仁的陆闻时,好过一蹶不振的陆闻时。
“你说的对,她死了。。。。。。我应该开心,应该庆祝。。。。。。”
陆闻时依旧在不停自我催眠和洗脑。
程池南眼中划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对着工作人员使了个颜色,随后挽着他肩膀从太平间离开。
酒吧。
陆闻时一杯接着一杯灌酒。
“再喝。”他不停地举起酒瓶给程池南添酒。
“你不能再喝了。”程池南无奈地看着九箱空酒瓶。
“我为乐枝报仇了!我开心再喝一杯!”
“你喝多了,我们回家。”
“为了许余年的死,我们干杯!”
程池南看着一脸醉态的他,忍无可忍:“陆闻时,闹够了没!”
“别生气啊,这么大快人心的好日子,我们一起庆祝。。。。。。”陆闻时打了个酒嗝。
程池南受不了陆闻时的鬼样,“不就是死个女人吗?你至于发酒疯给我振作点!”
“我没发疯,只是高兴!”陆闻时大口饮酒。
“你这也叫高兴?别自欺欺人了?”程池南的脸黑沉厉害。
说完,他便抬脚往卡座外走。
陆闻时拉住了他,看着程池南带着一丝哀求。
“很痛,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痛。”
“那去医院。”程池南无奈地转身。
陆闻时摇头,怔怔地看着手中玻璃杯。
“医院治不了我。”
“去太平间,找她总能治了吧?”程池南望着这个醉意朦胧的男人,颇为头疼。
“不了。”陆闻时瞬间没了醉态,“你帮我照顾好她,我要走了。”
程池南眉头一挑:“去哪儿?”
陆闻时看了看门外黑漆漆的天色,声音缥缈。
“去和她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陆闻时回家睡了一晚,天刚亮,他便醒了过来。
屋子里,许余年的气息又淡了几分。
陆闻时嗅了身侧的枕头,轻声道:“老婆,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