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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读小说>妖刀记(二)奇锋录 > 第74章 玄玉青霄 星罗神异(第2页)

第74章 玄玉青霄 星罗神异(第2页)

他以剑柄敲击井壁,也试着深入砌石缝隙,攀缘而上,均是徒劳无功。

这井深到轻功派不上用场,三人必是被绳索缒入,离开也须如此,别无他法。

要不,就得寄望这应身佛壁非是装饰,而是通往井外的密道之门。

他甚至在角落里找到整袋的干粮肉脯,还有几只牛皮水囊、一只打水用的陈旧木桶——敌人居然连溺桶都备好了,令阙牧风啼笑皆非,不知该感激他们体贴呢,还是责其婆妈,不爽快揭明目的,净搞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本以为林罗山和须于鹤是一边,是反天霄城阵营背后之人,起码是金主。

把人扔下枯井、却供应食水溺桶的做法,确实不像武林人,但林罗山这么做肯定得有个好理由。

三人暂无性命之忧,但阙牧风不知为何,心头的焦躁始终挥不去,隐隐觉得这种若无其事的安逸感是敌人刻意为之,欲掩饰某个极不安逸的目的。

他检查了能摸到的每块砖、每条壁缝,连干粮袋子跟木桶也不放过,耗费整整两个时辰,始终没停下双手和脑子,直到绣娘递来干粮水囊。

“歇会儿罢,二郎。”女郎柔声道:“欲速则不达,急也没用。”

阙牧风摇头。“我不饿,你俩先吃。”

身后燕犀没好气道:“我们都吃两顿啦。你是用不着吃喝的么?”

阙牧风没心思拌嘴,趴上石壁继续研究,绣娘拿着食水静静站在一旁,像耐心等待熊孩子回头抿口饭的母亲。

燕犀本对她充满戒心,末了实在看不过眼,正想说“他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会吃”,樱唇微启却又闭上,酸溜溜地想:

“人家明显是有过一段的,干你屁事?你个小丫鬟万勿多口。”抱膝倚壁,闭目假寐,片刻索性假装发出悠悠断断的轻鼾,以免碍着人家说事。

果然绣娘又等了会儿,待她装鼾装累了,懒得再出怪声,才幽幽道:“二郎是不是恼我了?”连问几句,阙牧风抹汗回头,颇觉诧然:“你说什么?”

“二郎是不是恼我和林大爷见面,又与他同去,以为我背弃阙府,所以才不肯吃我给你的食水?”

阙牧风一怔,哑然失笑。“兰大家……不,这会儿得喊你‘绣娘女史’啦。若说我有着恼什么,约莫就是我自己,忒也没用,教咱仨落入如此境地。你是天霄城的贵客,做什么都不碍本城保护客人的职责,况且这也不是多大的事。

“你与林大爷相熟,叙旧也在情理之中,至于林罗山干出如此出格之事,那是他先不要你这个朋友的,以后得小心这人,莫再轻信。”连鞘掖住双手剑,才得接过食水,狼吞虎咽起来。

绣娘心中欢喜,瞧他的模样仿佛瞧着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无忧无虑的大孩子,半晌才轻叹了口气。“这些年,二郎过得好么?”

“比我原来想像得好。”阙牧风大嚼肉脯,笑得微微眯眼,灿若星日,毫无心机。

“可能是太好了遭天罚,才连累你们陪我蹲枯井。我该过得更不好些,才算受罚,但一忙起来就忘了痛苦,没什么遭罚的感觉。”

绣娘柔声道:“我在施粥义诊的铺子远远见过石姑娘几回,美得菩萨也似的,多好、多圣洁一个人儿,难怪二郎忘不了她。”

把小脸埋在环抱的膝腿之间,燕犀心想:“来了来了,这个坏女人!不说自己过得不好,却说在施粥铺子见得,是想骗你的钱,故意装可怜。”

却听阙牧风淡道:“也没什么忘不了的。西北方天寒地冻,得费尽气力才能活着不死;不单我不能死,手下的弟兄也不能。有了弟兄,还要什么女人?”末两句又恢复成那种促狭轻佻的语气,温情霎那间荡然无存。

燕犀心中正替他大声叫好,心想这二世祖不错啊,没给夫人丢脸!

冷不防被包干粮的油纸捏成一团扔中脑袋,不用想也知是谁干的,气虎虎地抬头:

“……你干什么!”

“让你别装睡啦,换我睡。”阙牧风抬头看了看月影,往她身畔一指:“坐过去些,人来能看见你。”

(这样一来,我也能看见人。)

燕犀知他有深意,不费时间斗嘴,依言而行。

阙牧风指示绣娘挪至自己身畔,对燕犀道:“一次只让他们看清一人,养成习惯。你别睡,若有人窥看,记住当时月亮何在,那人待了多久,间隔几何。”说完蜷入阴影,片刻便无声息,只余背心微见起伏,瞧着就像角落里的另一只粮袋。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绣娘身无武功,不适合也不具备守夜的能力,仅由燕犀与阙牧风两人轮流,对体力和意志的考验算是严苛。

第二天阙牧风不在勘查上耗费心力,与燕犀分别上盯丼栏,试图摸清巡戍的规律。

看守出乎意料地松散,幸而并不随性。

井栏外有无守卫之类,井底无从知悉,但有探头往下瞧的,一天内仅有早晚两次;早上那次会缒下绳索,将溺桶拉上去,换个干净的下来,非只是倾去秽物,再滴着汁水垂落井中,显是考量到女子好洁,对燕、绣二姝格外礼遇。

缒绳看似有可乘之机,仔细一想便知不实际。

只消在井口布置刀枪,便能阻其攀出,最不济还能砍断绳索,这高度是足够摔死人的,开不得玩笑。

坐牢百无聊赖,起初三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燕犀这才知道绣娘那“兰大家”之名真不白叫,本名兰绣景的绣娘是弹剑居的原主等,但到第三天上,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能说的早已说得差不多,还没说的,多半也不能、或不想说与人听。

燕犀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比“坏女人”更真诚无隐的本钱,搞不好她不欲予人知的,竟比兰绣景还多,最终也选择了闭上嘴。

挨到第四天夜里,月过中天后,差不多就在夜班巡视完又过了两刻,隐约听见遥远的更声,守夜的阙牧风摇醒双姝,将她们拉进暗影中,长剑上肩,一拍石壁,丰神俊朗的星目炯炯放光,环视二人。

“我不敢说自己查得够细,机关也所知有限,过去我以为自己挺厉害,但不久前我才知道真正厉害的人能有多厉害,二位千万别对我预期过高,我不配。但再怎么说我也尽力查了,这整座枯井底只有一处蹊跷,就是这个阴刻石壁,更精确地说是这里。”指着行脚僧人那向外一翻、屈指扣如狮掌的右手。

这姿势常见于手持净瓶的观音像,作倾洒瓶中甘露之势,手掌外翻是可以理解的。

但阴刻壁雕的行脚僧既没有净瓶,却刻意扣住拇食二指成一竖孔,这便极为怪异。

燕犀凑近观察了半晌,蓦地会意。“这是……钥匙孔么?”

“试试看便知晓。”他背转身去,从贴身密袋中取出如梦飞还令,以身体遮掩不教双姝看清,试着将发针插入孔中。

这竖孔比骧公铁箱上的更狭而长,但玄铁铸成的发针硬生生削下妨碍插入的孔壁,根根卡入机簧间,定位咬死,“喀喇!”一声锁心转动,石壁簌簌震动起来,卡于滑轨缝隙的粉尘青苔应声剥落,石壁滑开没入墙中,滑顺得像是浇满膏脂般,竟无半点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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