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夷立即躬身上前:“皇上,奴婢认得玉像上的这位女子,她不是国舅臆想出来的,而是实有其人。”
万历皇帝狂喜道:“此话当真?你认得她么,她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你快说!”
堂堂天子,号称坐拥整个天下,其实很多东西都是他无法掌握的。
他吃的菜不是最好的,喝的茶不是最好的,就连女人也不是最好的……就跟天子听的宫廷音乐讲究中正平和一样,身边的人为他安排任何事,都会首先考虑节制,以免天子沉迷其中。
就拿宫里的女人来说,是否八辈子家世清白就刷掉了一大票美女,负责挑选女人的太监和女官又以近乎病态的标准,从肤色、谈吐、步态、毛发颜色、有无疤痕等林林总总的方面挑剔一番,又刷掉了一大票美女。
绝色美女本就是万里挑一的,还得符合这么多的规矩,那简直百万人中难得挑出一个。
如此一来,最后留给皇帝的还能有真正的人间绝色吗?
中庸,中庸而已。
夏莹莹本就是绝世尤物,万历皇帝又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宅男”,如今一见还能不魂飞天外、惊为天人?
徐伯夷咽了口唾沫,垂首道:“回皇上,这个女子名叫夏莹莹,乃是贵阳红枫湖人氏,她的父亲乃是当地夏氏土司。”
“贵阳红枫湖,夏莹莹!”万历皇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放光的双眼突地黯淡了下去,道:“国舅应该是两年前去贵州公干时见过这位姑娘吧,如今此女想必已嫁作人妇……”
徐伯夷垂着头,唇角诡谲地翘了起来:“回皇上,红枫湖夏家男丁甚多,却只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为她择选夫婿时真是千挑万选,难有合意者。两年前这位姑娘年方二八,如今尚未及二九,对豪门女子来说,还是宜嫁之龄,所以……未必嫁了呢。”
“是这样么?”万历皇帝黯淡的目光复又明亮起来,他欢喜地看着那尊抚发嫣然、俏丽无双的玉美人目光炯炯,一颗宅男的心滚烫滚烫的……
曹土司,名凝,字瑞希。
其实整座石阡府都在曹土司的治下,这片土地上的统治法则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者。
曹土司从朝廷赋予的官职级别上只与提溪张家的土司同级,却可以与知府张胖子平起平坐。
糯米酒的香气,弥漫了整座肥鹅岭,这里正在举办石阡长官司长官曹土司的大婚之礼。
曹土司大婚,各地贺客云集,最远的来自云、缅等地。
如今婚礼已持续了一个月零七天,曹瑞希作为新郎官当然不会等这么漫长的婚礼完全结束,他在成亲的第一天晚上就洞房了。
这位新娘子不是土司人家的女儿,但她的家族控制着石阡府七成以上的水路交通资源。
直到目前为止,水路还是石阡府同外界交通的唯一渠道,所以这次联姻对曹家的助益极大。
作为一方诸侯,掌握着当地百姓生杀大权的土司,曹瑞希自幼有个习惯,出门不骑马,不乘车,而是骑人。
在他府上,特意养了几十个胖大有力的妇人,专门充作他的坐骑。
长官司的司署坐南朝北,建在半山腰之上,砖砌的院墙,一座外宽内窄的八字形龙门。
府邸的范围也着实地大了些,曹凝送石阡杨家土舍杨羡敏离开时步行,回来时就懒得走路,便骑上了一个“坐骑”的脖子。
好在他精瘦如猴,身子灵巧,上下自如,并不会叫人太吃力。
一个胖大的妇人,脖子上骑着曹土司,迈步进了龙门。
曹土司自幼骑人,技术极其熟练,哪怕那胖大妇人迈过门槛儿,也是稳稳地坐在上面,纹丝不动。
穿过天井,就是钱粮房、马厩、听差房,继续往后,才是曹凝与家眷所居的曹家大院了。
来到了门前,那胖大妇人蹲下,双手撑地。曹凝从她身上下来,迈步进了大门,赵文远立即从里边迎了出来。
叶小天在铜仁已成气候,尤其是那里还有一个深知播州底细、却又背叛了杨天王、转投叶小天怀抱的于珺婷,不宜布局于此,所以杨应龙把地点选在了与铜仁毗邻的石阡。
石阡有实力的大土司中,第一个当然就是长官司曹凝,第二个是副长官司童家,第三个是展伯雄展家,第四个就是杨羡达杨家了。
可是在石阡四大土司中,童家的地盘位于西面,最靠近播州,杨应龙一旦起事,就会以泰山压卵之势率先吞并,没必要打他的主意。
剩下的三位土司中,对展家定下的策略是拉拢,其余两家则要以驱虎吞狼之计挑拨他们之间的争斗,这两家就是曹家和石阡杨家。
于是赵文远就像一只夜猫子,来到了肥鹅岭曹家。
曹凝看起来貌不惊人,却是个罕见的狠角色。
他的野心比豺狼更凶残,他的胃口比饕餮更贪婪,给他一点助力,他绝对可以成为搅乱石阡的关键人物。
曹瑞希有位堂兄,拥有三旗之地。
他这个堂兄前几年就病逝了,侄儿年幼,由掌印夫人控制三旗。
曹瑞希就想把这个嫂子纳为自己的妾室,从而占有堂兄名下的领地与土民。
嫂子不从,曹瑞希就买通了嫂子的贴身丫环,在茶水中下药。
趁嫂子骨软筋酥之际,他霸王硬上弓奸污了嫂子。
本以为嫂子失身于他,便会委曲求全,没想到碰上了硬茬。
药劲儿过去的时候,曹瑞希正趴在嫂子身上,耸着屁股快活地抽插。
快感很强烈,就快到顶点了,他揉着嫂子一对大肥奶,兴奋地把舌头伸到嫂子的樱桃小嘴里搅动,等待射精的那一刻。
没想到嫂子突然恢复了体力,差点咬掉他的舌头,还把他抓了个满脸花,然后怒声叱骂。
曹瑞希没有如愿以偿地痛快发泄,被迫拔出因箭在弦上不得发而憋得胀硬的鸡巴,恼羞成怒,当场翻脸。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嫂子用腰带活活勒死,弃尸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