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以至于我还以为她是顺口胡诌的。
如果还有什么比这更加令我震惊的,那就只能是方才我做的那个梦了。
“早安,埃唐代啦。嗯,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不过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喔。”安对我笑着说,做了个很遗憾的样子。
她柔软的黑色长发有些凌乱,脸上仍旧残留着兴奋的红晕,我和她昨夜的温馨和缠绵,余温尚存。
然而我马上又想到,我在梦里朝安吉拉叫——
啊啊啊!
我内心深处顷刻间涌出一股恶寒。
我忍不住问道:“安。”
“嗯?”安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我,笑吟吟地道:“埃唐代啦,你肚子饿了吧,是不是?”
——跟我回家吧,妈妈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呃啊啊!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道:“安,我……有没有说梦话?”
安怔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反正我什么都没听到。怎么了吗?”
“是嘛……那就太好了!”我不禁松了口气。
“那?就?太?好?了?嗯…好可疑呢!”
“呃……”
糟糕,安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安一下子凑过来趴在我旁边,她白壁无瑕的胴体衬着颜色以大红色为主的绣花地毯,显得更加诱人,一头黑发云水般披散在她的香肩和地毯上。
“你一定做了个见不得人的春梦吧,埃唐代啦?”安用手指抚弄着我的头发,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
“哪有,没有的事……”
“撒?谎。”安喝了一口酒,兴致勃勃地道:“让我猜猜是个什么样的梦。嗯……啊,有了!——你和别的男人共享克萝伊,而且你还表现得很兴奋!对不对?”
“噗,怎么可能!哎,我们不说这个了,我得赶快回去了,不然被格里弗斯看到这一幕他非宰了我不可!”
“我不会的。”
咦?!是、是格里弗斯的声音!
我闪电般转过身去,只见格里弗斯赫然站在帐幕的入口那里!
我差一点就跳了起来。
不过格里弗斯径直走到安面前,眉头微蹙,问道:“安,你来这里做什么?”
安呵呵一笑,调整了一下姿势坐了起来,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悠然道:“什么也不做。嗯,你也知道我很闲的,我来看看师父他老人家,然后他就问我要不要跟他同行,他对我保证,到了这儿我就会有喝不完的酒,而且都是不要钱的,于是我想也没想就跟来喽。他倒也没诓我,不过,啊啊,这酒可真是难喝得要死!”
安摇了摇头一脸苦涩,格里弗斯盯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别妨碍我。”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师父他老人家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你们是串通好了吗?”安冲着格里弗斯的后背说。
“没有,但是他跟我一样明智。”格里弗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帐幕。
格里弗斯走后,安坐在地上瞪着那扇帐门,眨着眼睛发了好一会儿呆,似乎在生闷气。
我试探着小声道:“安?”
安没有听到,她依旧对着格里弗斯离开的帐门发呆,目中渐渐地流露出失落。
“安?”我再一次低声唤道。
安如梦方醒地眨了眨眼睛,转头望着我出神……
安一离开帐篷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嗯,算了,反正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中午,阳光明媚。
我返回我的帐幕想叫上女孩子们一起去吃午饭,不过没看到莲花跟爱蕾娜。
“莲花?哦,之前负责看守瞭望台的女兵好像突然生了病需要休息,所以就拜托莲花暂时代替她的岗了,因为她们之前就很熟的样子。”夏洛特说。
“那爱蕾娜呢?”
“爱蕾娜嘛……”夏洛特有些犹豫,不过她旁边正在跟蜜雪儿一起玩的玛丽安突然抢着道:“玛丽安知道!爱蕾娜被那个理查德什么什么的元帅纠缠了好半天所以跑出去了!”
我吃了一惊:“你说理查德元帅来这里找过爱蕾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