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摇头:“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身上唯一值得我多看几眼就是这鹰。”
肩膀上的鹰踩踩脚,叫了声。
“通灵性,挺好。”老人摸摸胡子很满意,“给不给啊?”
“它不能给,”商允有点懊恼,他应该提前准备好报酬再来的。
老人摊手:“那就不行了,慢走不送。”
“打扰了。”商允沉默半瞬,抬脚准备离开。
帕斯汀手里拿着龟壳,在指尖晃来晃去:“这样吧,我给你。”
老人笑:“你一个祭品,吃人家住人家,有什么好东西。”
“当然是能让我成为祭品的好东西了,”帕斯汀趁商允不注意,抬手把匕首抽过来,同时翻转龟壳,利落割开手心:
“占卜费心神,还容易测不准,再厉害的占卜师也只是测错的可能性少一点,但是我的血,可以把测错的可能性压到零。”
商允还没反应过来,鲜红的血液已经流到龟壳里,盛满底部才停下。
“这个行不行?”
老人在听见他的话时就已经坐起,在看见他毫不犹豫放血时更是站到藤椅上抻着脖子看。
虽然他占卜技术算是高超,但追求百分百准确的结果是所有占卜师毕生追求,要是能研究这巫血,说不定他占卜能更上一层楼。
“你这血,”他坐回椅子,眼睛滴溜溜转,“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要不然你再……”
“这还不是稀罕东西?”这可是帮助一个家族成为大巫师这么多年的宝贝。
帕斯汀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以为这东西对占卜没用,气自己没问清楚,白白放血,“那我就扔了。”
说完他手腕倾斜就要倒掉,老人瞬间掐住他手腕,“留着也行。”
商允看出他在耍心眼,把龟壳拿到手上:“就用这些换,多了没有,您要是还不满意,我就只能去找别的占卜师了。”
老人咽了口唾沫,勉为其难道:“那也行。”
他跳下藤椅往剩下的那半边屋子里走:“走吧,去屋里。”
屋里放着张长桌,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动物骨头,老人在一边坐下,商允坐在他对面。
“就用它吧。”老人拿起山羊头,又从怀里掏出几枚铜币斜睨帕斯汀,“伤口是不是还没有愈合?在这蹭一下,不要浪费嘛。”
帕斯汀嫌弃看着羊头:“这看着不干净,会不会得传染病什么的。”
“不会!我有天天擦,”老人吹胡子瞪眼,“这也是为了让你朋友测算的更准。”
帕斯汀又用袖子擦了一遍,这才在上面蹭了下。
“开始吧,”老人让商允把手放在羊头上,念念有词拿着铜币在羊头周围转了几圈,洒在桌上。
他凝神看铜币,商允没敢收手,帕斯汀蹲在他身边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
又过了几分钟,老人才收手:“可怜。”
商允收回手:“请具体说。”
“具体说就是家破人亡,噩运缠身,伤及无辜。”老人摇头,“我还是第一次占到这样的未来。”
帕斯汀皱眉:“所以他未来不但自己会死,朋友亲人都会死?”
“说死也不全死,半活半死。”老人咂舌,“还真是件怪事。”
商允与空洞的羊头对视:“我最后死了吗?”
“虽然厄运缠身,但你竟然每次都能活下来,不过最后还是死了。”
每次都能活下来恐怕是程见己替他死,而最后是他真的死亡。
找寻真正死亡的办法是可行的。
商允把血给他,站起身:“谢谢您,我知道了。”
老人抱着龟壳:“不客气,再见。”
帕斯汀看他抿着嘴,还是忍不住问:“这命能不能改?”
老人翻白眼:“结局都是注定的,也许你现在可以挣扎几下,但最后还是免不了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