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舒嫣和张琳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这一天又是赶飞机,又是去工厂忙碌,也确实累了。早早地就睡下了。
天蒙蒙亮之际,舒嫣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旁边床上的张琳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她开了灯,只见张琳脸红扑扑的,紧闭着双眼,那模样一看就像是烧了。
舒嫣赶紧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她试着叫醒张琳,张琳泪眼迷离,声音又轻又哑:“舒嫣姐……头好痛……身上好烫……难受……”
“你烧了,”舒嫣立刻判断,“肯定是昨天在仓库冻着了。起来,我们得去医院。”
张琳却只是无力地摇摇头,往被子里缩了缩:“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不想动……”
舒嫣蹙眉,“不行,必须去医院看一下。我扶你起来。”
张琳是北方姑娘,一米七的个子,骨架不小,此刻病恹恹地瘫在床上,她一个人还真弄不动。
“舒嫣姐,”张琳带着哭腔,声音软绵绵的,“别动我……头晕……让我再躺会儿……”
舒嫣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心软了下,随即又打定主意:“不行,烧得这么厉害,必须看医生。这样,我先给你买点退烧药和体温计,看能不能稍微降点温,等你好受一点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她拿起手机,熟练地在送药app上下了单。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六点。睡意彻底散去,她索性披了件衣服,守在张琳床边,拧了湿毛巾轻轻给她敷在额头上,心里盼着外卖快点送来。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近七点时,手机终于响起,是外卖员的电话。
舒嫣趿上拖鞋,裹紧酒店的浴袍,匆匆乘电梯下楼。清晨的京港带着凛冽的寒意,她快步走到酒店门口的外卖架,一眼找到自己的袋子,抓起药就转身往电梯跑,心里只惦记着楼上烧的张琳。
刚跑到电梯厅门口,一个人影挡在了面前。舒嫣脚步一顿,抬头看去,竟是林泽琛。他穿着一身熨帖的灰色运动装,额角带着细密的薄汗,梢也有些微湿,显然是刚健完身。
舒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打招呼:“林总,早。您也住这家酒店?”
林泽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没化妆,头蓬松微乱地披着,浴袍松垮地裹在睡衣外面,脚上是酒店的白色拖鞋,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踝露在外面,格外显眼。这副居家慵懒的样子,与平日里那个一丝不苟、精明干练的舒经理判若两人。他看着她刚才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一路小跑过来,又急匆匆往回赶的样子,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趣味。
他的视线最终停在她手里的药袋上,看到了上面药房的标识,眉头微动:“生病了?”
“不是我,”舒嫣连忙摆手,脸上有些热,“是我助理,张琳,她烧了。我先买点药给她应急。”
“严重吗?”林泽琛又问,“需要帮忙联系医生或者去医院吗?”
“谢谢林总关心,”舒嫣心里划过一丝暖意,“还不太清楚,我先给她量量体温,吃点药看看。如果不行,肯定要去医院的。”
林泽琛点了点头:“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
恰好这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舒嫣侧身:“林总,您先请。”
林泽琛迈步走进电梯,舒嫣也跟了进去。
“林总,您住几楼?”
“顶楼。”
舒嫣快的看了一下,按了顶楼,然后又按了自己的楼层。
顶楼应该是行政套房吧,老总出差待遇就是不一样。
就在她暗自思忖时,不经意抬头,看到电梯壁倒映的自己。这才惊觉自己此刻还穿着酒店的浴袍,头凌乱,脚上还穿着拖鞋。心中顿时一阵窘迫,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用手拔了一下头,奈何她头太多,也没好多少,然后又紧了紧身上浴袍。脚趾扣着拖鞋,想着电梯快点开门。
终于电梯门开了,舒嫣简单道别,飞快的出了电梯。
林泽琛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在电梯里站定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酒店前台的电话,询问附近可靠的医院和联系方式。
舒嫣回到房间,赶紧拿出体温计给张琳量体温。看着张琳通红的脸庞和虚弱的样子,她心中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