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破的两个手腕被纱布很好地包扎起来。
胸口肋骨的地方有点痛,但不算严重。
是贺为京那一脚踹的。
除此之外,身上就没有什么地方更痛了。
可不应该。
她记得那个砸下来的梁柱。
如果不是她承受的,那就只有边野。
那样的梁柱砸下来,她不敢想象。
担忧与后怕缓缓袭来,姜栀惴惴不安。
医生很快过来给她检查了一通,确定她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被浓烟呛到了,需要输液休养,观察几天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
老两口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医生,这才围到她病床边。
“知知,你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爷爷去给你买。”
老太太也紧张,红着眼问:“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想要什么跟我们说。”
姜栀视线平静地在他们俩关切的目光里来回移动。
“我没……”一开口,嗓子哑得厉害,还伴随着刺痛,她蹙了下眉,声音放轻,“事。”
姜爷爷以为她担心嗓子,赶紧把手机递给她:“你难受就别说话,用手机打字跟我们说。”
她接过,脑子里浮现出那场大火。
还有不顾一切要救她的边野。
[我昏迷了多久。]她平静地打字询问。
老太太叹了口气,“两天,好歹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和你爷爷……”老人家说起来就觉得后怕,又哽咽起来。
收到警察通知说他们孙女遭遇绑架又被困火海的时候,他们心都悬起来了,姜爷爷更是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老两口连夜收拾东西买票赶到盐城,怕得吃不下睡不着。
就这么一个孙女,是他们的命啊。
姜栀握着她的手,鼻子发酸,眼里有泪蓄起。
[我现在醒了,您别担心。]
看老两口情绪不高,她又打了些字安抚。
老太太缓过来一些,转而说到贺为京,又怒又气,“那个绑匪现在已经被抓进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判死刑。咱们一定找个好律师,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说起这事,姜爷爷的脸色也沉下去。
姜栀没想到警方动作这么快。
那边野,他也一定被救出来了对不对。
[和我一起困在火里的人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老太太顿了下,看了眼老伴,摇摇头,“警察是说救出来两个人,但另一个他们没告诉我们,我们来的时候也没见到。”
“是谁和你一起困在火里?”姜爷爷一眼看出她的情绪。
姜栀抿了抿唇,摇头。
她既然不愿意说,姜爷爷也就没再追问,只在心底叹了口气。
爷爷奶奶出去给她买午饭,姜栀安安静静的靠着病床,情绪稳定得好像刚刚经历这么一场恐怖事件的人不是她一般。
翻到边野的微信,她发了信息过去。
[你在哪?]
整整两天,这条消息都没有被回复。
他双腿都有伤,如果还承受了梁柱砸下来的重量……
姜栀心底很空,找了医生询问。
医生告诉她,情况好的话就也许几小时或者几天就能醒来,如果不好可能会昏迷几周,最严重的情况就是救治不了,以死亡结束。
姜栀心脏颤了下,没再给他发消息。
她不能急,得等等。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这天之后她什么也不问,没事就看着窗外的雪景。
后来没几天,她接到了边叔叔的电话。
边叔叔告诉她边野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让她不要担心。
但除此之外,别的都没有提。
心脏仿佛空悬着落不到实处,那种抓不住的感觉盘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