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钥匙,乔湛赶紧下车,然后站在离车五米之外,完全听不到任何车内响动的地方。
“你干什么?”丛一有点懵。
文时以又多忍耐了两秒,他还在想,想怎么忍下去,又或者说,想着怎么跟她沟通。
但她好像等不及了,继而更放肆了。
见文时以不回答,丛一想要推车门下去,手抬起来,就被身边人猛地捉住,甚至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住腰,一把拽到身下压住。
和之前的那些次都不一样,这次,他用了好大好大力气,甚至有几秒,丛一感受到了轻微的痛觉和摇晃。
“你干什么!”
回过神,丛一剧烈的挣扎,被吓坏了。
只可惜,文时以就是不松开她,甚至反而将她禁锢得跟紧。
捏住了她的手腕,文时以平复了一下呼吸,灰蓝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怀里眉眼漂亮,妆容精致的女人。
大概三五秒。
“丛一,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第38章昼日“我不高兴了,哄我。”……
文时以死死捏着她挣扎颤抖的手腕,语调并不高,只是口气已经能明显听出不悦甚至是动怒。
他实在搞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同时,他也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
当初要死要活不肯嫁的人是她,说他给不了她真心和爱的人也是她。
大家开始明明就说好了只谈利益,只谈责任,不谈感情,现在就因为一句无足轻重的回答,互相膈应又是何必。
他第一次这么大力捏着她,某几秒里,丛一能感受到手腕和腰间的隐痛。
见他应该是真的发了脾气,她害怕过后心里还幸灾乐祸了几秒。
终于,也轮到他不爽了。
她看着他的灰蓝色的眼睛,思索了几秒,挑起红唇,收起刚刚惊恐的神色,不客气地反问:“我怎么别扭了?你倒是说说看啊。”
她这话,问住了他。
他原本是觉得,有什么不满意或者不开心大家开诚布公可以谈一谈,可他却忘了婚姻不是例行公事,不是谈生意,情绪上的难过和落差并不是用言语能够表达清楚的。
比如,他不知道丛一为什么昨晚会脾气。比如,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因为她的一点小脾气分心到工作失误,甚至面对她兴高采烈地漂亮地准备见别人的男人时会有些隐隐不快。
见他不说话,她又多追问。
“说啊。”她不肯放过他,反客为主,“文时以,你每次质问别人前都是这样没有底稿,没有缘由的嘛?”
他依旧回答不上来,只能用力掐着她的手腕,看似是和她在较劲儿,实则是同自己较劲儿。
“我提醒你,结婚前我们说好的,只要在必要的公共场合配合你,私下里可以由着我的性子来。怎么,我是哪里没配合你,还是做了什么丢你们文家脸面的事,让你现在这么无礼地抓着我的手腕,动这么大气?”丛一像是突然摸中了文时以的命门,反复在他的雷点上横跳,故意气他。
明明是他先发制人,现在反倒是被她一顿指责,他还无法反驳,甚至再生气也仅仅只能是抓着她的手腕质问,再做不了其他。
趁着他陷入深思,丛一毫不客气地凑到了他拽着自己的手边,对准手腕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虽然是他没有受过伤的手,但她咬得相当用力,完全不同于之前坐在他腿上磨蹭他虎口时略带几分调情的意味。
这一次,她更像是泄愤,
血腥味蔓延在舌尖,丛一始终与他四目相对,刻意报复。
眼见着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流转出片刻的疼痛,转瞬又被意味不明的晦暗所取代,
最终,他松开了手,她也松开了口。
一排清晰带着血的牙印在文时以的手腕,丛一看都看一眼,迅速从他身下抽身开坐正,顺手理了理有点乱的衣服,调整了呼吸,恢复神色,口气又满是超丰富挑逗。
“如果没什么事了,就快点叫你的人上车送我们去目的地。”
“你向来守时,叫别人平白等着这种有违礼数的事还是能避免就避免。”
“你说对吧?老公。”
末尾两个字,丛一拖得很慢,念得很重。
说完,她又笑了笑,没事人一样。
文时以拿她没办法,以他现在的心绪根本没办法与她分说清楚,只能先叫乔湛先上了车。
这一路直到目的地,他们都再没开口对话过一句。
车子一路向南,城郊开到城中心,又跨过城中心到了另一端郊区,用了不少时间。
应该是一片私人宅院。
车没停下来,直接驶了进去。车轮碾过碎石有轻微的声响。随着距离缩短,那片私人宅院逐渐显露出真容。
被院墙切割出来的偌大空间里是一座融合了现代极简主义与东方禅意的三层别墅,静静地矗立在竹林松柏环绕的空地上。建筑外墙采用浅灰色天然石材,被积雪掩盖,院落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面,大面积的落地玻璃窗被深色木格栅分割,既保证了隐私,又有几分出光影交错的韵律感。
乔湛稳稳地停下车,做完了自己该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