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王冬翠满脸的惊疑不定,毕竟江清淮说的这些话的确都是她说的。
林立根也被打了一记措手不及。
林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想不起来阿淮究竟是何时听见了这些。
县太爷眯起眼,眸光冷冷地审视着林立根和王冬翠。
“林立根,你可有话说?”
“大人,他在胡说八道,什么把人推到河里淹死,我没干过。”
他翻来覆去只有那一句,“他们敢告他们的老子,是不孝,是大逆不道。”
江清淮侧头瞪着林立根,怒道:“林立根,你为何要残忍杀害我娘,老歪叔分明开出了药方,你前头分明卖了我娘的银簪子,为何不给她抓药?”
卖簪子是江清淮猜的,还是给林竹买银镯子那回,林竹无意中嘟囔了一句,说他娘也有根银簪子,出嫁的时候带过来的,病的时候还说过以后要留给他,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就找不见了。
林竹大概以为是弄丢了,语气里满是可惜和自责。
林立根跳起来反驳,“什么药方,什么银簪子,我不晓得,你不要胡说八道!”
江清淮转头再次伏低身子,“请大人传唤证人。”
林立根惊得瞪直了眼,“什么证人?”
“传。”
第一个证人是老歪叔,他跪下后就道:“禀大人,草民当年的确为林立根的屋里人诊过病,也的确说过能治,还给开了药方子,但当时林立根没抓药就走了,草民以为他要去别处抓药,也没在意此事,可没过多久便听说人死了。”
第二个证人是当年撮合林立根和王冬翠的媒婆,“……当时林立根一下子拿出了一两银子,我心里也觉奇怪,还想着他平日里也不是勤快的人,怎么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
两个证人一一退下了。
县太爷问林立根,“林立根,一两银子可是卖林竹他娘的嫁妆而来?说实话。”
林立根急切道:“大人,他们大逆不道。”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到底是不是?”
“……是。”
“手头既然宽裕,为何不给人治病?”
“那,那银子都给她当了彩礼了,哪里还有多余的。”
正待要询问王冬翠,王冬翠突然扑到林立根身上撕打,“你敢骗我,卖了一两银子,居然骗我只有三百文,你……”
两个衙役赶紧过去把她拉开。
林立根赶紧改口,“当初给了她家三百文,余下的也都在那几年里头花光了,到那个婆娘死的时候的确拿不出来了。”
说着他瞪了王冬翠一眼,“还敢撕扯,不都是被你这个败家娘们给花了么?”
王冬翠气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晕厥过去。
眼看着这案子今日是判不清楚了,县太爷只好宣布退堂。
从县衙里头出来,卞老四对江清淮和林竹说:“别担心,有我们在,不怕他们不招。”
江清淮笑着点头,“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等案子了结,我们好好喝一顿。”
“这是当然,我可要最好的酒。”
“没问题。”
等卞老四三人离开后,林竹问江清淮,“阿淮,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是啊,走吧。”
“阿淮,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是说王冬翠虐待你的事?”
林竹点点头。
江清淮便把自己偷听的经历给他讲了一遍。
林竹惊讶,“原来这么早吗?”
阿淮居然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
他猛然想起了那十大板子,赶忙停住脚步,“阿淮,别走了。”
江清淮疑惑:“怎么?”
“你的背,让我瞧瞧。”
“哦,这个啊,没事儿,不是都和你说了吗,只是瞧着吓人而已,其实一点儿也不重,根本没感觉。”
林竹不动,固执道:“让我瞧一眼。”
“好吧,”江清淮无奈道:“可是总不好在这里撩衣裳吧,等出了镇子好不好?”
林竹转头看了一圈,发现人来人往的的确不合适,只能点了点头。
等走出了南吉镇,他立刻拽着江清淮往一块大石后头走,江清淮自觉躲不过,只能由着他把自己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