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是在国外做驻外记者的吧,”早乙女一边给自己的烟斗塞新烟草,一边道,“驻外记者有编制没有工资只会出现在你无故回国失职的情况下,那么,你无故回国是怎么回事呢,我妻明石?”
我妻明石:“……”
[我妻明石:为什么你要拆我的台?]
[早乙女正义:啊,不知不觉就……]
[我妻明石:我跟你讲,就凭你这个本能,你被挂路灯是迟早的事!]
“这么说起来,我妻君的驻外地点是南欧附近,”墨菲挑了挑眉,往我妻明石身上添了把火,“那里好像不怎么太平啊。”
“你是偷渡回国的?”柳生润一郎问得很直接,杀伤力也最大。
面对源非缘“真的吗”的询问性眼神,我妻明石内心写了一整本咯噔文学。
“……”
积极面对现实是我妻明石少有的优点,他干脆地点头承认,然后真诚地看向其他人:“毕竟我是驻外记者啊,既不是战地记者,也没有转职成战地记者的打算嘛。”
果然说出来了,在场的四人内心同时了然。这个人果然把自己贪生怕死的事实说出来了。
这种心情该怎么形容呢……对自己的卑劣个性过于坦诚反而值得敬佩了。
kp:你们在佩服个什么鬼?!
“为了回到还算安全的地方,我花光了全部的钱,只剩下吃饭的家伙,”我妻明石将自己身上最宝贝的黑盒子放在桌面,耸了耸肩,“现在正处于零资产的绝境中,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有值得报道的新闻拿去换钱,这也是我参与这次旅行的原因。”
柳生润一郎:“旅行期间蹭吃蹭喝也是你的目标吧?”
“没办法嘛,身无分文现在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词,”我妻明石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看,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你可以把白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早乙女表情一言难尽。
源非缘托着下巴:“我妻君就是这样的人啊,往好处想,就算在这样的绝境中,他还想着自食其力呢,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早乙女正义&墨菲&柳生润一郎:“……”
怎么办,突然觉得好有道理。
kp:你们对我妻的要求到底低到了什么程度?
见我妻明石率先说了自己参与旅行的原因,其他人也顺势说明了自己的理由。
“我失业了,”早乙女正义语气惆怅,“现实跟理想差距太大,我没法接受警察职业的现状,稍微心灰意冷,想要散散心。”
尽管早乙女没有在书信中透露自己的心事,但作为结交了好几年的笔友,他们对早乙女的心路历程也有了一定的认知。
我妻明石拍拍早乙女肩膀,趁机诱哄道:“要不要当记者,基本拿着照相机就能干,职业自由度是体制内的一百万倍以上,现在当我的弟子,只要收一半的拜师费就可以了,这种好事错过就不会再有……”
早乙女冷漠地把我妻明石的爪子拍下去:“我不至于沦落到你那种地步,旅费我还出得起。”
我妻明石:“哇!过分!”
虽然挨了一巴掌,但从力度判断,早乙女正义比他这个刚偷渡回来的记者活泼多了。
“在下是为了追寻剑道的极致……”柳生润一郎说得大义凛然,配上他一副不屑说谎的高冷表象,说服力极高。
“你是在浅草闲得没事干才跑出来旅行的吧,”我妻明石撑着自己下巴,轻描淡写地戳破了柳生润一郎强撑起来的气势,“今年你的道场也是一个门生也没收到,这点你在书信里就已经跟我们抱怨过了,事到如今假装挽尊也没有意义哦。”
柳生润一郎:“……”
“这么说起来,今年将军的剑术老师是毛利家的,柳生又被排下去了,”源非缘毫无恶意地背刺了柳生润一郎,忧心忡忡道,“至今已经连续十年柳生家不被宫内提名了,再这样下去,柳生家不会很快被遗忘吧……”
柳生润一郎陷入自闭。
“想要维持柳生家名望果然是不容易的事,”作为外国人,墨菲无事一身轻,“不过不被关注也有不被关注的优点,可以自由地到处旅游。”
“那不就是没人搭理他嘛,”即将崛起的剑客被一箭穿心,不仅如此,我妻明石还将弓箭转向了到处当中央空调的墨菲,“话说墨菲你不是大学教授吗,还是海归,请假应该会很困难才对,为什么会这么优哉游哉地参与旅行?”
墨菲表情有些为难,委婉道:“其实,大学现在有一些对我不利的流言蜚语,再待下去会对我的名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所以我跟学校协商了一下,在那些谣言平息之前暂时不回去了,作为交换,我会联系适合的人代替我去上课。”
“以墨菲的学识居然会被大学里的人造谣?”源非缘皱起眉头,“大学里也有故意使坏的人吗?”
柳生润一郎:“坏人是不分地点的,源君。”
“我赞成柳生的话,不过我说的不是指学识方面的构陷,也根本没有人能够在我的领域里跟我耍低劣的手段,”墨菲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有身为领头羊的自傲,“只是有很多人散播我在校外包养男子高中生的桃色绯闻。”
“……或许是我的错觉,”前巡警从墨菲的话里听出了微妙的地方,“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摆在了清白无辜的位置?”
“我看他说的‘流言蜚语’究竟是不是流言蜚语还不一定呢,”我妻明石看向墨菲的眼神充满怀疑,“你真的没有包养贫穷的男子高中生吗?”
源非缘也看向墨菲,语气不太确定地问:“你没有的吧,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