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凡界最受宠的九皇女,我祁奥阳被国师预言有仙缘,被迫前往天下第一宗修仙。
>收徒大典上,我正对着通灵玉刷“修真界论坛”八卦,一抬头撞进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银少年站在梧桐树下,周身三米无人敢近。
>“格瑞,变异冰灵根。”长老念出他名字时,全场倒吸冷气。
>直到宗主同时收下我们为徒那晚,通灵玉炸了:“惊!高冷师兄竟为小师妹融化千年寒潭取灵鱼!”
>我叼着玫瑰味灵食糕点在论坛激情打字:“谢邀,刚下飞剑,道侣是宗门高岭之花是什么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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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仿佛有巨手将整片苍穹的云霞揉碎,肆意泼洒在绵延至视线尽头的巍峨山峦之上。那山,已非凡俗界所能想象的壮阔,它刺破青冥,层峦叠嶂,仙雾如乳白色的绸带缠绕其间,时浓时淡,偶尔露出山体上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的峭壁,或是垂落如九天银河的飞瀑。山风掠过,带来松涛阵阵,其间又隐约夹杂着清越悠长的鹤唳与某种玄奥难名的低沉吟唱,直透灵魂深处。这里便是九天玄清宗的山门所在——一个凌驾于凡尘俗世之上,真正属于仙家巨擘的洞天福地。
此刻,平日里清幽得近乎寂寥的“登仙道”上,早已是人声鼎沸,万头攒动。来自凡界九洲十八郡、乃至周边诸多小世界的适龄少年少女,如同百川归海,怀揣着对长生的渴望、对力量的憧憬,汇聚于此。通往第一道巨大山门“接引天门”的青玉石阶,宽逾百丈,此刻也显得拥挤不堪。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喧嚣声浪直冲云霄,混合着兴奋的议论、紧张的喘息、还有长辈殷切的叮嘱。
“肃静!”
一声清叱,并不如何响亮,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无形的法则力量,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声音来自接引天门两侧那两尊高达数十丈的巨型石雕神将。它们并非死物,此刻石质的眼皮缓缓抬起,露出里面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眸,冰冷而威严的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那目光所及之处,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所有的声浪戛然而止,只剩下山风吹拂衣袂的猎猎声响。
人群不由自主地向两旁分开,让出中间一条宽阔的通道。
只见天际流光溢彩,一道道华光破空而来,落在登仙道的前方。那是各大皇朝、世家、或是依附于九天玄清宗的修真家族,护送他们族中精英前来的飞空法宝。
一艘通体由万年温玉雕琢而成的巨大楼船,散着柔和而尊贵的宝光,船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目镶嵌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船身两侧,甲胄鲜明、气息沉凝的皇家侍卫肃然而立,拱卫着船楼前方的一行人。为者身着明黄色龙袍,气度威严,正是祁奥阳的父皇——天衍皇朝的圣皇陛下。他身侧,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紧紧牵着一位少女的手。
那少女,便是祁奥阳。
她一身剪裁得体的水蓝色宫装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云纹,行动间如水波荡漾。一头如墨染般的青丝并未盘成繁复髻,只是用一根简单的羊脂白玉簪松松挽起一部分,余下的长柔顺地披散在肩后,几乎垂至腰际,衬得她本就偏小巧精致的脸庞越白皙莹润。她的眼睛很大,瞳仁是纯净的黑色,像两丸浸在水中的黑曜石,此刻正带着几分初来乍到的懵懂和新奇,骨碌碌地转动着,打量着四周这完全不同于皇宫的仙家景象。阳光落在她小巧挺翘的鼻尖上,投下一小片可爱的阴影。
“阳儿,”皇后娘娘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舍,轻轻捏了捏女儿的手,“此去仙门,定要听宗主和师尊的话,勤勉修行,莫要贪玩。也……照顾好自己。”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圣皇陛下威严的面容也柔和了几分,沉声道:“九皇女祁奥阳,身负国师所卜仙缘,此乃天赐,亦是我天衍皇朝之幸。望你莫负此缘,也莫负我皇朝上下之期许。”
祁奥阳乖巧地点头,声音清脆:“父皇母后放心,阳儿记住了。”她心里却悄悄嘀咕:修仙啊……不知道有没有甜甜的灵果吃?御花园里她偷偷养的那几窝小奶猫,也不知道新来的宫女会不会记得喂……还有她寝殿窗外那几丛开得最好的墨玉玫瑰……啊,好想睡觉……
正出神间,旁边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咳。祁奥阳侧头,只见一位身着玄青色道袍、气质儒雅的中年文士站在稍后一步的位置,正是天衍皇朝的国师,也是将她“预言”到此地的“罪魁祸”。
“殿下,”国师微笑着,递过来一块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内里仿佛有氤氲光晕流转的青色玉牌,“此乃‘通灵玉’,拜入仙宗后便会启用。凭此玉,可与其他宗门弟子互通消息,亦可知晓宗门诸事,妙用无穷。殿下且收好。”
祁奥阳眼睛一亮!互通消息?知晓诸事?听起来……有点像母后宫里那些大宫女们私下传阅的、记录着各种宫廷秘闻和才子佳人话本的小册子?她立刻伸出小手,珍而重之地将那块触手生温的玉牌接了过来,好奇地翻看着。玉牌入手微沉,表面光滑细腻,隐隐有极其细微的符文脉络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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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国师!”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真实的雀跃,暂时冲淡了离愁。
就在此时,那两尊石雕神将再次出宏大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天地:
“时辰已到!欲入我九天玄清宗门墙者,持身份玉牒,过三重天门,登‘问道阶’!心志不坚、根骨不足、福缘浅薄者,自行离去,莫要自误!”
轰隆隆!
接引天门那两扇仿佛亘古存在的巨大石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后面一条笔直向上、望不到尽头的白玉阶梯——问道阶。一股更加精纯、也更加磅礴的天地灵气,如同开闸的洪水般从门内汹涌而出,冲刷在每一个站在门前的人身上。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带着决绝和忐忑,开始向天门内涌去。
祁奥阳深吸一口气,那浓郁的灵气让她精神微微一振,仿佛连昨夜没睡够的困倦都消散了不少。她最后用力抱了抱眼眶含泪的母后,又对父皇和国师行了一礼,便转身,跟着天衍皇朝其他几位同样获得资格的宗室子弟,汇入了那滚滚的人潮之中,踏上了那条通往未知仙途的白玉长阶。
问道阶,名副其实。
踏上第一级台阶,一股无形的压力便悄然降临,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起来。越往上走,这股压力便越是明显,如同背负着越来越重的山石。石阶两侧,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偶尔有凌厉的罡风掠过,吹得人衣袂翻飞,站立不稳。耳边似乎还隐隐传来各种幻音,或是诱惑,或是恐吓,试图动摇攀登者的心神。
祁奥阳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额头上就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她这从小被娇养在深宫、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九皇女体质,在这种考验意志和体力的长阶面前,实在有些不够看。腿像灌了铅,每抬一步都觉得费力。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掉队,脸色苍白地停在原地喘息,甚至有人承受不住压力,被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送回了天门之外,宣告失败。天衍皇朝同来的几位宗室子弟,虽也有些吃力,但显然根基比她扎实不少,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呼……呼……”祁奥阳扶着旁边冰冷的石壁,小口喘着气,感觉胸腔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好累……好想睡觉……要是我的小云榻在这里就好了……”她心里哀叹着。
百无聊赖之际,她忽然想起了袖袋里的那块通灵玉。国师不是说这玉牌在宗门内才能用吗?她现在算不算在宗门范围了?
带着一丝好奇和逃避现实的念头,祁奥阳悄悄将那温润的青玉牌掏了出来,捧在掌心。她尝试着,将一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息——那是她身上唯一能调动的、属于天衍皇族血脉自带的一点点龙气——小心翼翼地探入玉牌之中。
嗡!
玉牌在她掌心轻轻一震,那内里流转的氤氲光晕骤然明亮起来,无数细若游丝的光线投射而出,在她眼前交织成一片半透明的、约莫一尺见方的光幕!光幕的底色是古朴的青色玉石纹理,上面一行行闪烁着淡金色光芒的字迹正飞快地向上滚动!
祁奥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成了!真的能用!
光幕最上方,几个古朴的篆字散着柔和的白光:九天玄清宗·通灵玉牒·新晋弟子临时交流区。
下方,一行行带着不同“署名”的文字飞快刷新:
【匿名·紧张的小虾米】:救命!这问道阶也太难爬了吧!我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有没有哪位师兄师姐路过行行好,给点提示啊?[哭脸符]
【匿名·努力的小透明】:楼上的,坚持住!别停!停下来压力会更大!心里默念清心咒试试?虽然我念了好像也没啥用……[疲惫符]